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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我昨天向父皇提及此事,希望他能为你加冠,父皇同意了。
一应所需,都已备齐,就差你了。”
苏晏惊道:“天子为我加冠?这如何使得!”
“瞧把你吓的!”
朱贺霖大笑。
“如何使不得?今**别当他是皇帝,就当是公……呃,是通家长辈。”
他把险些溜出口的“爹”
字咽回去,尴尬地想,怕不是话本看多了,胡说八道乱套称呼,幸好没说出口,则否清河还不怄死。
又情不自禁地想起话本中夫妻交拜的画面,嫩脸瞬间红成一片。
谁敢把皇室做通家,嫌脖子上脑袋太牢靠?苏晏正腹诽太子的异想天开,见他满面通红,问:“你喝醉啦?”
“我没喝酒!”
“那你的脸怎么比我还红?”
“我我……我热的!
这天儿也太热了。”
朱贺霖只觉热意一股股涌上脸颊,扯开衣领透风散气,打发宫人去拿冰盆,又对苏晏说:“我差钦天监算过,今日未时是吉时,你就在这儿先用午膳,过后我带你去养心殿——本该去斋宫的,但父皇说了,依你的性情,不会喜欢繁文缛节、大操大办,还是从简,也显得亲切。”
苏晏被他一一安排好了,只得接受,问:“皇爷何时到养心殿,我得早些儿过去。”
“父皇上午下朝后,左右无事,被卫贵妃拉去看小皇子了。”
朱贺霖撇了撇嘴,嘀咕了句:“红皮猴崽似的皱巴巴一团,也不知有什么好看。”
看苏晏眼色不对,赶忙笑了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劝过的,对待新弟弟要‘春风拂面’嘛。
放心,我只在你面前说心里话,在外头虚伪得很。”
苏晏失笑:“哪有人说自己虚伪的?”
朱贺霖叹气:“本来就是。
尤其是面对讨厌的人,不虚伪不行。
你看奉安侯,那夜想要搜我的车,我恨不得直接拔剑把他砍了,结果还是强忍脾气和他说话。”
“那次小爷处理得很好,不,应该说是,一针见血,游刃有余,超乎我的预料。”
苏晏狠狠夸他,“短短几个月,小爷成长了许多。”
朱贺霖得意:“那是自然,小爷我是个男人了!”
苏晏一时促狭心起,故意上下打量:“哪里是个男人?”
朱贺霖抓住他的手腕,挑衅似的龇牙:“哪里都是个男人!
你要不要见识一下小爷的雄风?”
苏晏只当小鬼斗嘴,哈哈笑道:“雄风,嗯,雄风……哈哈哈,将来一定见识,再等个……二三四五年,也就差不多了。”
朱贺霖气得七窍生烟,又要强忍着不发作,表现出成熟男人的风度,再次憋红了脸,悻悻然道:“走着瞧!
总有一日,让你见识小爷的厉害,叫你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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