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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十六年里,李家晟第一次发这么强烈的情绪。
李家佑呆住了,他开始怀疑带弟弟出来独立是否正确。
也许李妈说的对,外界人看待残疾人的眼光,并非全部都善良。
这时,一只马克笔滚落到李家晟手边,他挣扎着想拒绝,可控制不住地拔开笔帽。
别无他法啊!
他拿起笔对着离他最近的墙面开始写:
“我不会说话,你要我说什么!”
“家晟,你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哑巴,我就是无法表达,你为什么逼我开口!
我会写字会看书,不成吗?”
一串串潦草的字迹在墙面显现,李家佑必须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分辨他的字迹。
“我是会说话的骗子!
赵晓琪,你是不是也会看不起我?”
那个名字闯入李家佑的视线,他忙问:“赵晓琪?又是赵晓琪!
她欺负你了?”
李家晟忽视他,继续在上面写:“赵晓琪,你知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当我是残疾人。
我去上班,他们把我孤立在一个角落里,谁要多看我两眼,就要被隔离!”
“不是的,我是在保护你!”
“他们把我当成傻瓜!
他们以为我是废物!
车不让我开、电梯帮我按、饭帮我做。
为什么因为我有那么点缺陷,你们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变态!
像是看怪物!
像是怜悯地对待一只流浪狗!”
“…….”
李家佑震撼了,他踉跄后退。
恍惚中,年少时颜卿说的话响彻耳边:
“你弟弟一生都要背负‘残疾人’的标签,一生都要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活着,一生都逃脱不了对自我的怀疑。
家佑,别计较妈妈和爸爸的偏心,因为这种疼爱是用残缺换来的。”
当时,他似懂非懂,甚至颇有意见。
如今是大彻大悟。
“弟弟…….”
李家佑颤抖着双手想上前抱住他,却被他闪躲开。
只见李家晟神经病似的,拿着板擦拼命的擦刚写的文字。
屈辱催促着他快些擦掉,他唯一剩下的自尊,即使破败不堪也想维护。
白板终于恢复无痕,他转过身把李家佑推出门,然后从里面落锁人跟着跌落在在门后。
今日癫狂,要是被被赵晓琪看见,不晓得她会怎样鄙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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