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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院中,油灯下,沈妙静静的坐着。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张雪白的羊皮纸,上头什么都没有,而笔墨都已经磨好了,似乎是想写,片刻后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将那羊皮纸收了起来。
有的事情未雨绸缪固然是好,可如今她只是个闺阁女儿,能仰仗的无非就是自己掌握的许多情报而已。
可这些东西,在现在的她身上,尚且发挥不出最大的效用。
果然,路还是要一步步走出来的。
谷雨和惊蛰见她叹气,以为她是想到了豫亲王的事情,谷雨上前宽慰道:“姑娘且宽心,若那边真是有什么歹意,拼着姓名,奴婢们也会保护姑娘的。
实在不行,在京中,老爷交好的人家也不是没有,大不了……”
沈妙摇头:“亲王府位高权重,还有皇家护着,父亲与人的交情再好,也不会拼着与皇家结仇的危险庇佑我。”
不仅如此,皇室对沈家虎视眈眈,若是贸贸然出动,会让生性多疑的明齐皇室怀疑沈信与人勾结。
毕竟自己的臣子走的太近,对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不是好事。
“要不,还是给老爷写封信吧,”
惊蛰道:“虽然老爷军务在身,可大少爷只是附军,并未有调令,回定京的话,不会受上头责罚。
大少爷在,总也能护着姑娘的。”
“大哥从西北赶回来,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多,如何赶得及。
你以为他们会忍耐那么久?”
沈妙淡淡道。
沈信的威慑力,会让他们赶在最短的时间动手。
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几句吓唬的话,就能让她乖乖听从摆布。
沈妙或许会,但在后宫中沐浴血泪的沈皇后,永远不会!
“那可怎么办?”
谷雨和惊蛰的面色齐齐大变,虽然她们知道此事不妙,却也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份上。
豫亲王的手段,定京城中但凡被她看上的姑娘,即便是高官家的,糟蹋了便是糟蹋了,最后皇室出来安抚几句,却也无可奈何。
只因为此人手段邪恶偏私,明面上看不出什么,最后吃亏的还是那些少女。
“怎么办?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沈妙看着那跳动的火光:“还是靠自己吧。”
“可是姑娘……”
谷雨有些焦急,沈妙如何能自保?别人的话,家人或许能抵挡一二,可二房和三房的人,却说不定和对方都结成同盟了!
“我自有办法。”
沈妙把玩着手中的镇纸。
豫亲王府,仰仗的不过是对皇帝的恩情,皇室愿意庇佑罢了。
倘若皇室不愿意庇佑他,恰好有仇家寻来又如何?啧,失去了皇室庇佑的亲王府,也不过只是一捧烂泥罢了。
亲王亲王,到底和皇室有一些血脉,就先从他下手,顺便,她看向外头,窗外隐隐约约有人影攒动,肥胖的身影,不是桂嬷嬷又是谁?
顺便,将这西院不清不楚的渣滓,一并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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