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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出三步,这才停下。
口中犹惭歉道:“玉……玉姑娘,对不住了。”
玉生烟望一眼她脸庞,竟有些怜惜,叹道:“你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
一言未毕,赵浅黛听声辩位,已将短剑刺出。
玉生烟仰面一笑,青丝乱舞,瞬时之间,竟将长剑与长绫齐齐抛却,白影一闪,人已飘远。
赵浅黛陡然扑空,心乱如麻,长吁一声,短剑滑落,登时跌坐于地,手心早已冷汗涔涔。
赵枕琴与风行云摆脱了束缚,齐齐回身仰首,但见屋檐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人影,茕茕孑立,清清冷冷,月光之下,映衬出一张脸庞,秀美绝俗,孤标傲世,正是玉生烟。
飞檐红瓦,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玉生烟立于寒风之中,形单影只,略显凄惶,忽而遥望远方,那正是武当山的方向。
一低眉,对月长吁,沉声叹道:“要是萧风哥哥在就好了。”
赵枕琴与风行云蓦然回首,心头一跳,竟看得有些痴迷。
此时,救兵也已赶到,虽迟了一步,却恰好打断了二人思绪。
赵枕琴轻咳一声,当即收拾心情,敛容收色,道:“合你我二人之力,加上他们,此刻该可活捉玉生烟了。
若不能活捉了她,尽取其武功。
她撞破地牢之密,留着亦是祸害,实当尽快斩草除根。”
风行云神色飘忽,仍旧昂首仰望那弯卷的屋檐,漫不经心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又似是敷衍。
赵枕琴冷哼一声,拂袖自去,摇首抛下一句:“色迷了心窍,无可救药。”
带领众人,悄然转至房舍,踱到檐下,算准玉生烟所在方位,赵枕琴示意一众噤声,以手指天,发号施令,道:“记住,她就在这儿,你们兵分两路,左右包抄,备好渔网、弓弩、血滴子,埋伏于屋顶两侧,以折箭暗号,若见我折箭,即刻动手,无需留情。”
一众尊命,得令而去。
赵枕琴背负古琴,倏尔掠起,顷刻间,人已立于屋檐。
玉生烟正自沉思,忽而瞥见皓月之下,暗影浮光之中,屋檐一侧,一条黑影忽地凌空掠起,衣袍皆飞,气势凛凛,好似白鹭凌空。
细看之下,但见他身负古琴,短须瘦脸,落落站定,不是赵枕琴却是谁人。
玉生烟似是早已料到,亦不拖泥带水,道:“我既已探知洲中机密,是绝无活着出去的道理了,动手罢。”
两人各占一檐,相对而立,隔着长长的屋脊,竟好似一道鸿沟。
寒风萧瑟,微雨斜飞,夹杂着惨败的落梅,自赵枕琴吹向玉生烟,呜呜咽咽,如刀似剑,竟似带有杀气。
赵枕琴有琴在手,信心倍增,气势鼓舞,眼中顿时精光四射,道:“好!
你既有自知之明,就别怪我辣手无情啦。”
喝地一声,下盘一转,人已盘膝而坐,利利落落,拂去琴囊,端正古琴,转轴拨弦,杀机陡现!
杀气似风,携风夹雨,滚滚而来,一浪接着一浪,化无形为有形,竟吹得玉生烟有些立足不稳。
玉生烟收摄心神,凝神备战,丝毫不敢怠慢,当即祭出枯枝,立下门户。
还未动手,蓦地惊闻一声裂帛响,刺穿心肺,振聋发聩,腰身一旋,一只短箭已从耳畔擦过,削去一缕头发,好不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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