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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蔡兄弟应该明白,你和小姐间是不可能有结局的,或许是一个很可悲的结局,谁也无法帮你!”
长孙敬武似乎有些叹息地道。
蔡风故作一惊,问道:“小姐已经指腹为婚?”
“不错,而且叔孙长虹这个年轻人也极工心计,在叔孙家族之中很得器重,因此,我劝蔡兄弟不要胡思乱想。”
长孙敬武似看穿了蔡风的心思一般淡淡地道。
蔡风故作潇洒地伸了伸臂,笑了笑道:“我还不至于不知自己有多少斤两,你不必担心,我蔡风什么都不好,但提得起放得下这一点还不算怎么坏。”
长孙敬武欣慰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蔡风吁了口气,将夜空中的凉气再吞入肚子中,不由得又舒适地望了远处黑糊糊的街道一眼,心中只觉得有种荒唐而好笑的感觉,不禁高声吟唱道:“魂凝月魄,神成晶胆,灵台明镜仍昏暗,世情难断,恩怨不明,修得十世不成佛,红尘浅薄,爱恨交缠,风雨同塑定三界,佛心空洞,道心太虚,我心悠悠入凡胎,我心悠悠入凡胎,入凡胎!”
长孙敬武不禁惊异地望了蔡风一眼,却不明白蔡风在诉说何意,只好闷不做声,那两面提灯的下人自然也不敢管两人的事情。
夜依然很静,至少从感觉上是如此。
静本身就是人的一种感觉而已,谁也不知道超乎人感官之外的东西,那对人类来说便叫做抽象,人所能对这个夜作的形容,便只有静,静得可怕,像是每一步都是在逼近怪兽的咽喉。
蔡风便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由于夜的静,还是来自一种心底的意念,反正他便是觉得不舒服,因此,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长孙敬武偶尔一扭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清楚地看出了蔡风微小的变化,奇问道:“怎么了?”
蔡风苦涩一笑,低应道:“我不知道……”
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脸色变得更为凝重。
长孙敬武对蔡风那奇怪的动作和表情大感惊异,正要开口问的时候,却听得蔡风低喝“小心”
!
同时,蔡风的身子便若一段枯木一般,迅捷无比地一沉,整个人一下子滑到马腹之下,动作之利落和迅捷都不得不让人大为观止。
长孙敬武吓了一跳,完全似是条件反射地也学蔡风一般身子一沉,这时,他才看到两排劲箭向他四人蜂虫般地罩来,无声无息,似是从地狱深处溜出的阴魂。
“呀——呀——”
两声惨叫,和一阵马儿绝命的惨嘶伴着灯光一明一暗,蔡风和长孙敬武只觉得身子一沉,马匹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蔡风和长孙敬武的反应似乎很出神秘的人意料,而这里有神秘人的埋伏,更出蔡风和长孙敬武的意料。
但却瞒不过蔡风野兽般的灵觉,因为他是一个最优秀的猎人,每时每刻在野兽的威胁下生存,以至培养出了这种超出常人理解的灵觉。
蔡风和长孙敬武都不是庸手,绝对不是,只在身子着地的前一刻,两人便若是一团灰暗的肉球,以快得难以形容的速度滚到街道两边的屋檐之下,借着黑暗,躲过神秘敌人第二轮疯狂的攻击。
“啪——”
蔡风甩手将一块石头扔了出去。
“嗖……”
又一轮劲箭射在石头落地的地方,准狠得让人心寒,很容易让蔡风和长孙敬武想到的,便是今日在城隍庙中潜伏的敌人。
这是一个很让人沮丧的想法和判断,任谁也不想与这样可怕的神秘人对阵,蔡风不想,长孙敬武当然也不想,因此,两人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沉默,等待,等待官兵搜城之时,那便可算是胜利了。
现在唯一的凭借便是夜色,幸亏那两盏灯并不是气死风灯,一着地一闪烁,居然把灯笼烧着了,反而灭了,那是因为那两个提灯的人倒下去的尸体扑灭了这两盏灯。
蔡风心中直念阿弥陀佛,若不是那两具尸体,只怕,两人不用一刻便会变成刺猬了,更可恨的是连还手也还不了,不过现在又是另一种局面了。
蔡风和长孙敬武都知道神秘人藏身之处,却找不到他们的身影,那是两个突出的屋檐,像是魔鬼的两根指头,又像是两条巨大的舌头,在舔着夜幕的深沉。
蔡风和长孙敬武的身子都缩得很紧,紧紧地贴着那粗糙的墙,将身子陷入了一个凸出的椽子之后,他们敢肯定,对方并没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因为他们身子滚行并没有声音,便是有声也被马倒地的声音所掩。
更何况,他们是借马的躯体作掩护才得以藏身,所以,他们敢肯定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藏身之处。
夜,很静,静得有些离谱,那两声惨叫和马的惨嘶,似在很空远的虚空中仍不断地颤动,使得街上像鬼域般阴森。
蔡风甚至连呼吸都快停止了,手搭在剑柄之上,似乎所有的能量全都汇聚在手掌之上。
手有些重,绝对不止剑的重量,倒似这一柄剑所挑起的是整个夜,剑鞘中似乎有一团紧张而狂热的气焰在膨胀,那是蔡风收敛的杀气和气势,他所等的便只是一个机会,像一只静候猎物的魔豹,可是蔡风却深切地感受到手心渗出的汗水,那是一种压力。
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是整个夜都是如此,而是在这一段街道上,就因为那神秘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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