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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怨的白朔景并没有解释,他只是略带深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女。
这个对他而言,越是想要了解,却越是像一个迷团的少女。
阮绵绵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他的神情带着一些刻意的疏离。
他又变成了那夜她初见时的样子,不是那个陪她看烟火时的白朔景,变得有点冷漠,有点陌生。
“我并非不信,只是不想。”
他过了好久才回道。
“你不想,那我偏是当定这个贵人了!”
阮绵绵觉得他不想,就是因为他不信自己可以治愈慕容云裳的病,这和他之前说的相信根本就是相互矛盾!
阮绵绵自然不会知道,这里还有其他的缘由。
“……”
白朔景沉默不语,心中却早已被她的这句话揪起。
慕容云锦见状,忙上前打起圆场,“既然阮姑娘如此有信心,那明日我就安排妹妹云裳的诊治,若阮姑娘真是这位可以治好她病的贵人,慕容府定将重谢,厚待此份大恩。”
道宗的预判从未有过偏差,既然会有贵人出现,那么他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医治云裳病情的人,因为他们都有可能是能治愈云裳的贵人,无论如何都要让她试试。
“呵呵……”
阮绵绵听闻不由苦笑出声。
先前是勉为其难的让她试一试,此刻是抱着莫大希望的请她前去诊治。
她感受到慕容云锦态度上的巨大转变,心中生出些起落。
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没钱还欠着债的落魄小姐,可能很快连小姐都算不上了,就算再有抱负,多怀才不遇,没有人相信,她势必无法施展自己的一技之长。
就像眼下,若不是白朔景的那几句话,她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她想借此机会和慕容府攀好,留有人情,在此后生意上得以往来,从而能使阮记药行重拾兴盛。
这就是她想要救治慕容云裳的真实目的!
的确她来到这里后,做的一些事都是有动机的,但她的动机里从未将白朔景算进去。
因此白朔景的那句,他只是不想,让阮绵绵心中有些微微地生疼。
“千言万语,都抵不上白公子一句信诺。”
她双手抱拳,定了身,向白朔景深深地作了一个揖,态度恭敬而诚恳,言语疏远且生分。
阮绵绵说完没有看他,转而对慕容云锦说道:“慕容公子,小女明日会给云裳小姐诊治,还望您按时派人带我去小姐的住处。”
“那是自然,请阮姑娘放心。”
“那小女就不打扰二位公子,在此先行告退。”
她甩着衣袖转身,没有回首,像是要抛去某样东西一样,离开拂晓阁的露台走向室内。
她伸手撩开重重纱幔时,指尖有一刻停顿,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回想起什么。
最终阮绵绵踏着和来时一样的步子,消失在那层层叠叠的白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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