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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择人（第2页）

“妳条件是不怎么样，可妳有一件别人没有的东西，就是那颗榆木脑袋”

，万素飞吃吃笑起来。

曲念瑶默然，半晌，说道，“我知道妳是狠角色，就算是我这样身无所长的，也能捧得起来，如果我什么都听妳的，也许不但可以多活几年，而且还能坐上妃位，但即使这样，妳以为我便一定会收留妳么？”

万素飞叫这句话呛得一愣，但旋即笑起来了，听曲念瑶接着说下去：“若妳认为我因为处境危险就易于控制，对妳言听计从，帮妳实行任何狠毒的计划，那就错了。

我为我家小姐效力时，做过许多逼不得已的事情，那种矛盾违心而不断自责的痛苦，妳不会明白。

而今，既然我出来了，便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傀儡，所以妳这种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人，恕我敬谢不敏，妳另谋妳的高枝，我自生自灭，两不相干，彼此利落，妳走吧。”

万素飞揉揉鼻子，好像被什么撞了一样，脸上保持着笑意，也不多说，转身向外去了，那脚步却挪得极慢，走着，又絮絮道，“今天杨丽华来找我，给我一瓶黑玉膏，说我长得有几分像睿德皇后，要是伤好了，想必更像，让我跟皇上多多谈起她呢……”

“不要提！”

急切的一声突然从后面爆发出来。

“为什么？不是说皇上跟她感情很好么？”

要走的人转回来，两眼睁得大大的，十分无辜地问道。

“叫妳不要提就不要提！”

万素飞突然就笑了，两眼眯成一条线，拖长了声音道，“江山易改啊本性难移，妳不是说我們两不相干么，为何又要提醒于我？难不成是还顾念着我救妳的事？——可那对我来说也不过是诡计手段的一种罢了。”

曲念瑶脸一下子红了，知道是上了小套儿，狠狠瞪对方一眼，不再说话。

“其实，早些年，我跟妳的性子是蛮像的，所以一见妳，才觉得投契，我变成现在这样，中间也有不少事情……就不提了……妳觉得看不透我，讨厌与这种人相处的心，我明白，因为我曾经也是那样”

，万素飞收了调侃，敛容正色道，“但是，我来找妳，并不是要妳帮我实行什么狠毒手段，只是不想前头拼着命，背后还叫捅一刀罢了。”

“而且”

，她又活泼起来，补充笑道，“妳若不放心，可以让我在这里呆两个月试试，如果当真觉得我行事阴险毒辣，有妳在，好歹还能拘管着些，妳不收我，落到其他人手中去，做更多坏事，岂不是妳的责任？”

曲念瑶看着万素飞，她真的说不清楚眼前的女子，明明一肚子阴谋诡诈，可有时竟又显得直爽诚挚——杨丽华也喜欢表现虚假的热络，可那感觉，说不上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我……真的可以……”

，曲念瑶思忖良久，嘴角肌肉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完。

“妳想问，‘可是我真的可以收下妳吗？’”

，她的疑虑却被万素飞看出来了，直视她道。

曲念瑶又说不出话来了，但她眼中惊异而佩服的神色说明了一切，毕竟万素飞的容颜毁坏的直接造成者就是她，一方面，她心中有愧，另一方面，她也无法想象对方会不在意这件事。

而万素飞只是淡淡笑笑，低头想想又抬起来，目光越过曲念瑶没有焦点地落向远方，幽幽道，“不必担心。”

“为什么？”

“因为妳不知道，仇恨一个人是多么累的事情。

我想我这辈子，或许都没力气去仇恨第二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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