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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天已经不能说话了,只是拿眼睛看着我,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交待似的。”
说毕将鞋子放到地上试了试,正好合脚,叹了一声:“也许是想告诉我买了两双鞋吧。”
说罢低下头,沉默了一下。
闵慧不禁心中难过,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鞋子拿过来,让她可以在临死前送给如稷,算是最后的一份生日礼物。
喟叹良久,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我以为你在出差,想等你回来了再说。
她父母的情绪很崩溃,坚持要把骨灰带回老家,我就陪着他们去了趟新疆,帮紫珠选了块墓地,丧事也是在那里办的。
昨天才回来。”
“下班后有空吗?找个地方喝一杯去?”
闵慧建议说。
“改天吧。
下午、晚上都有手术,安排满了。”
周如稷苦笑,“我没事的。”
“这种时候怎么能工作呢?你应该在家里休息,或者出门散散心……”
不知为何,他越是平静,她越是担心。
如果像辛旗那样对她吼对她发火、伤心到哭爆血管,她反而不那么害怕。
“工作能让我忘掉一切。”
他说,“哪怕是暂时的。”
“那就现在去喝,不喝酒,喝咖啡总行吧。”
她强行将周如稷拖到附近一家意式咖啡店。
两人各要了一杯浓缩咖啡,太苦,只得又要了一杯冰水。
“病重的人在去世时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充满戏剧性,”
周如稷看着她,慢慢地说,“死亡是个自然、平静的过程,生命系统开始有续关闭,为自己的终结做准备,就像电脑的关机程序一样,一道接一道地断闸。
作为医生,我对每个过程都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都是一样的,进行到哪一步也是可以预料的。”
“听起来怪吓人的。”
咖啡太苦,闵慧用力地搅动着杯底的炼乳,“紫珠有次跟我说,她已经准备好了,她怕你没有准备,让我记得帮你。
——结果我居然没有到场。”
“她走的前几天,我就知道她快了,就一直拉着她的手,跟她轻轻地说话。
她一直都没什么反应,有天夜晚突然醒过来说要见夏一杭,我也把他叫来了,最后的那一刻,是我们四个人——包括她的父母——一起把她送走的。”
“夏一杭?”
闵慧愣道,“他来干嘛?”
“紫珠是不会随便嫁人的,跟夏一杭在一起,一定是因为喜欢他。
她叫他过来,是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原谅他了,让他今后不要挂念这件事,好好地生活。
这小子这回总算有点良心,当着她的面痛哭流涕,说自己对不起她。
当初他也不想这样绝情,都是他父亲威胁的,怕惹上麻烦让他早做了断。”
没想到剧情是这样的,闵慧看着他,无语半天,冷笑着说:“都是成年人了,还这么没有主心骨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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