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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好!”
这活儿她乐意,何田田连声应下,干脆利落地收针剪线,敷药绑纱布,再从柜子里另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帮苏景云换上了。
换衣裳容易,处理脏衣裳却很难,那件中衣上,已经沾染了血迹,肯定不能按照正常程序,让侍女拿下去清洗了。
何田田想了想,问道:“我拿铜盆来,偷偷烧掉?”
“不行。”
苏景云摆了摆手,“本王的服饰,皆有定例,哪怕少根线头,都会有人追查。”
天,当个王爷可真不容易,连随意瞒下一件衣裳的自由都没有……何田田只好把手一摊:“那怎么办?”
苏景云瞥她一眼,没作声。
何田田呆愣片刻,反应过来,认命地把衣裳抱到耳房,洗了起来。
算她运气好,那中衣是绸子的,血迹又没干,拿皂荚稍微泡泡,也就洗干净了,不然还真难办。
洗血迹,不能用热水,她的手在冷水里泡着,一会儿功夫就红了起来。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假侍寝也就算了,还得兼职喂饭,磨墨,洗内衣,活儿比翠花那个正经丫鬟还多!
何田田哀叹着,把湿淋淋的中衣提起来拧干,然后拿铜壶装了开水,将其熨干。
感谢苏景云是个富贵王爷,耳房里有双层的保温桶,时时刻刻备有开水,不然她又要犯愁了。
等她把中衣复原如初,回到寝殿,发现苏景云已经和衣躺到床上去了。
由于再度失血,和剧烈的疼痛,他的脸色,苍白如雪,却衬得一双湛黑的眼睛,显得愈发幽深。
这样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疼呢,何田田站在床边看着,毫不掩饰地啧啧了两声。
苏景云身形未动,静静地瞥了她一眼:“上来罢。”
上,上来?上哪儿?不会是让她爬到床上去吧?何田田左顾右盼,故意装傻:“啊,上去做什么?”
苏景云言简意赅:“歇午觉。”
还真歇午觉?歇他个大人头啊!
何田田无比正经地道:“我担心殿下伤情反复,还是不上去了,就在旁边看着你吧。”
苏景云没有出声。
不说话?那就当他答应了!
何田田马上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了下来。
苏景云慢慢合上了眼睛,面色平静,呼吸平稳,只是眉间带着一丝倦意。
何田田看着他俊美到无可挑剔的眉眼,突然有点感慨,说起来,他这个王爷还真可怜,这么重的伤,本来就该卧床休息几天的,但他却不但要照常工作,还被迫动用了受伤的右臂,造成了二次伤害。
要不,干脆每天都叫他来睡睡午觉,趁机养养伤?
还有那个金创药,也得加紧配制,他越早康复,她才能越早脱离苦海……让她想想,哪些中药材是促进伤口愈合的……九里香?白芷?田七?
她的医书,好像也带进行宫了,回头问翠花要来,仔细翻翻……
何田田托着腮,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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