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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桓是个多事的人,他见我油盐不进,就去给胡蝶灌迷魂汤,想让胡蝶一直坚守在我身边。
所以,当我下班回去的时候,胡蝶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做了可口的饭菜,静候我的归来。
那只破碎了的花瓶,再度完好如初,里面插上了妍丽的百合——想必是胡蝶重又买了一只。
她带着讨好的笑,给我倒水,问我要不要吃饭,我则冷漠的,带着几分厌烦的回复了她。
可她不死心,依旧试图对我展开柔情攻势。
我粗鲁的甩开她的手,忽的站起来,大声说:“你能不能别烦我。”
桌上的那杯热茶,在我这种粗鲁中翻倒了,滚烫的水,沿着桌沿,全流到了胡蝶脚背上。
我本能的就要出口相询,表达我的关切,可是,我的所谓理智阻止了我。
胡蝶脸上的表情,在短短的几十秒钟,由讨好到震惊到伤心到冷冽,她是失望透了吧,她肯定失望透了。
她冷笑着哼了一声,调转身子,像门外跑去。
我没有追上去。
我重重的坐了下来,沉默的坐着,就像失去了心神。
我情愿这样沉默的坐着,不要去想方柔,也不要去想胡蝶;不要去想这场情非得已的分手,也不要去想那场暗流汹涌的算计。
时间在我的沉默中流走了两个小时,胡蝶还没有回来,或许,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起身,走进厨房,骨头汤还是温的,鱼却已经冷了,餐桌上有洗好的车厘子,胡蝶知道我喜欢吃车厘子。
我盛了饭,吃那冷了的鱼。
冷鱼有一股腥味,一股让人吃了想流泪的腥味,我没有再克制自己,借着这个由头,让眼泪肆意的流,那一滴一滴的泪,流到碗里,和饭混到了一起,又被我吃回心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吃完了饭,我又开始喝汤,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汤,撑得整个胃都满满的,胀得疼。
这饭、这鱼、这汤,都是胡蝶的心意,我要把这些心意,都用最敏感的味蕾留住。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又滑过了一个小时。
快12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我以为是胡蝶,板着脸去开门——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表里不一。
然而却是赵锐,那个高大的男人。
“胡蝶让我上楼拿点东西。”
赵锐微笑着,脸上有几分不自然。
我没迎合他的笑,冷声道:“让她自己上来拿。”
“可是,她脚受伤了。”
赵锐露出为难的神色。
受伤了?难道是热茶烫伤的?我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说:“你让她自己上来拿。”
赵锐没再坚持,转身离去。
我关了门,依旧回到书房。
但是,因为心里惦记着胡蝶的伤,有点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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