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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揉我的头发,下巴抵着我的头顶,轻轻的蹭来蹭去,却只是不吭声。
我觉得每一秒钟都那么难熬,对这样一个男人,存有一份爱的奢望,是有多不聪明?他果然是在哄你,他渴望你的身体,所以才说想你,爱你,而你竟当了真!
你看,现在,情欲过后,他沉默了,回避了,他是需要女人,但是,只需要女人的身体。
每一具美好的女性酮体,对他都是一种诱惑,他乐意享受。
我的心里似乎有苦涩的东西蔓延开来,欢娱的痕迹尚未褪去,这个怀抱着我的男人,还是离我太遥远。
“我去喝杯水。”
我推开他,试图站起来,可阮臻又把我拉回去。
这下,我们相对坐着,他的眼睛却看向别处,似乎是在沉思。
或许,他想和我保持一种长期的炮友关系,只是,要怎样委婉的表达,才让我不至于拒绝呢?
我又试图站起来离开。
阮臻再次拉住我,这次,他认真看着我的眼睛,带着一丝忐忑,问:“小蝶,你爱我吗?”
爱,当然爱,可是,我不敢说,怕他的风流,背负不了这么重的情缘;怕爱字一出口,他会决绝的转身。
我对他是如此的依恋,哪怕只有一个躯壳,起码,身体的温度是真实的,呼出的气息是真实的,彼此的交融是真实的——在这份卑贱的爱中,我还不是一无所有。
我垂了眸,紧咬着嘴唇,那切切实实的痛感,让我保持一丝清醒。
就这样吧,不要爱,只要性,才能把他留在我身边更久。
可是阮臻不死心,他又问一句:“小蝶,你爱我吗?”
为什么要问个究竟呢?是我的表现让你觉得沉重了吗?还是,你其实期望一个肯定的答案,征服女人的心比征服她的身体更有成就感?我心里千转百念,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
阮臻脸上的那丝忐忑渐渐消失,转而被一丝失望代替了,他转过脸,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去给你倒水。”
我看着他的背影,那挺拔的身子,似乎有一种落寞的寂寥。
怎么了,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失落了,难过了?只是,他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呢,爱还是不爱?我只怕一旦说错,一切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阮臻端了水杯过来,我一边接过,一边想着要不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偏巧要死不死赵奕欢忧伤的唱起《回不去的过去》,这是我和他圣诞决裂后一直在用的手机铃音。
“回去,回不去的回去,渗入我的眼底,发酵成泪滴……”
,赵奕欢还待继续唱下去,我却急急放下水杯,从茶几上的包包里摸出手机,哪个该死的家伙如此这般不识趣。
却是赵锐。
我再想着是接呢,还是不接呢,是在客厅接呢,还是去卧室接了,我还没拿定主意,赵奕欢又唱出了几句,“太多痕迹,证明爱曾暖过我的心,而如今,你又在哪里……”
,简直是真情告白,他明明就在身边,不能再让这家伙吱吱呀呀再唱下去了,我按了挂断。
哪知不到半分钟,赵锐又打过来了,我不敢看阮臻,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小蝶,你回深圳了吗?”
赵锐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
“回来了,你呢?”
我问,不好意思特意跑到卧室去接电话,那样似乎有避开阮臻的嫌疑,虽然我内心是想避开他。
“我现在机场,马上就到出站口了。
我们晚上一起吃个饭,行不?”
“啊?不好意思……”
,我支支吾吾,想着用什么理由拒绝,“晚上……晚上不行,我妈妈过来了,我们在……在表舅家,要在这边吃晚饭。”
我心虚的撒着谎,偷眼瞄身边的阮臻,他正抽出一根烟,叼到嘴角,打火机却在右手掌心翻来覆去,脸上有一丝玩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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