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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克斯小姐,您也过来查探吗?”
“不要这么客气啊,大家都这么熟了,叫我简就好。
还是你想我叫你中尉大人?”
刚刚在净之树前转了一圈的艾格小队,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准备掉头返回,就见到简步履生风地狂奔而来,于是抬手行了个法师礼,与她十分正式地打着招呼。
实在是她初次见面就讹走了好几百金币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让“最穷又最富”
的冰系法师,也狠狠地肉疼了一把……所以,堂堂艾斯兰公国魔法兵团的中尉大人,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位吟游诗人,深恐又懵懵懂懂地被诈走了钱……
不然下月就只能啃干粮了。
她真的是个诗人,不是个骗子吗?
哪里知道,简一见到他,就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极其熟络地说着话,半分自己欺负了人家的觉悟也没有。
那副亲近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早已相识多年,实为兄弟挚友。
“咳咳,简,你也听到钟声了吗?”
艾格尴尬地以拳掩唇,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我们刚刚从湖中出来,就听到了异响,所以赶了过来。”
“找到什么了吗?”
“大概是查验得不够仔细,我们没……”
“没找到就对了。”
“……”
简一边说着,一边在树下溜达了两圈,终于在林木深深之中,看到了一只悬挂枝头的风铃,大概就是亚伦口中的“层铃”
了。
远远看去,那铃儿不过半只巴掌大小,似乎是铜铸而成,上下不见半点花纹,像是受尽风吹雨打许多年,边缘甚至泛着点点铜绿的锈迹,看起来既古且拙,再平凡不过——也不知道是何人打造,竟能将那般清越透亮的钟声,蕴在这小小风铃之中。
秋瑟的山风肆意吹拂,满树枝叶摇曳,唯有层铃,隐在重重绿叶中,纹丝不动,岿然如岳。
不鸣则已,鸣则夺命。
“就是这么个小东西?”
同队的重剑士很有几分急躁,又不知道厉害,将剑一收,衣角一掖,就要往树上爬。
“别!”
诗人一把拽住他,“这树邪性得很!”
“一棵树罢了,难道还要敬着怕着?”
剑士瞧着这树根深叶茂、落叶归根,分明再普通不过,哪里肯信她,只当是她胆子小:“你别拦着我,不然我可要用力了!
摔了你可别怨我!”
见他有些小瞧自己的模样,简的眼睛一眯,薄唇的笑意愈发深了,嘴里还劝着,力气却不着痕迹地小了几分,任由他一把将自己推开,蹭蹭直往树上爬——
找死的人,本少爷从来不拦着!
“啊……啊啊……”
刚刚蹿上去两步的剑士,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无法动弹!
生生被钉在了半空!
体内的力量竟不受控制地奔流而出,涌入了那棵树!
洪水席卷般的吸力,连半分反抗之心都生不出!
就像面前的,不是树,而是一只饥饿又急切的怪兽,迫不及待地吞噬着,吮吸着——
你的血,你的肉。
明明只是一霎,却漫长得像是整整一场战役,没有对抗,没有对手,只有被攻克,被碾压,被屠杀……因为是失败者,所以品尝苦楚的时间,被无限的拉长。
像是淹没在水底,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
不能呼吸,即将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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