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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瑶公主虽然不是谢宁所生,却是在她身边养大的。
听到元胡人居然敢打想让公主和亲的主意,谢宁焉得不急?
“皇上没答应吧?”
“朕怎么可能答应。”
皇上的气头过了,这会儿声音很平静:“连先帝那时候都没有以公主和亲,难道朕就那么无能非要舍出自己的女儿做筹码?”
谢宁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是臣妾失言了,皇上这样疼爱公主,自然不会答允元胡人的无礼要求。”
谢宁了解皇上的心结。
有先帝那么个不争气的父亲在,皇上时时将先帝当做一面镜子,处处都要比先帝做得对做得好。
先帝如此昏聩尚且没有拿自己的女儿去和亲,皇上当然更加不可能。
“朕更气的是,元胡人这样无礼,朕却不能当场命人砍了他们,还得以大局为重,给了赏赐,命礼宾院好生款待安置……”
这让皇上觉得屈辱。
倘若夏朝现在有一战定乾坤的实力,又何须与山南元胡部虚与委蛇?今天那元胡使者和王子就是知道夏朝皇帝用得着他们,所以才敢大胆放肆做非分之想。
“皇上别气,为这样的事生气不值得,更不能因此折腾自己身子。
他们狂悖贪婪,终会自取灭亡。
战事一起,不知要填多少人命进去,皇上仁厚爱民,不是那等只顾自己一时痛快的人。”
谢宁的话,都说到皇上心坎上了。
可是……做明君,做仁君,很多时候就得憋屈自己。
“来,来看这个。”
长宁殿书房里有一张舆图,谢宁曾经见过。
不过等太监拉开帐幕,谢宁发现墙上的那张图和她上一回见时又不一样了。
出了关再向西北的那一片地方比从前详细了许多,添了一些之前没有的东西上去。
有山,有河,还有城寨在上面。
“这都是后来一点儿一点儿添上的。”
皇上站在她身旁,揽着谢宁,两人就这么静静伫立在这张铺满了一面墙的舆图之前。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如何,皇上没有说,不过谢宁都明白。
“是,总有一天。”
谢宁对此毫不怀疑。
在她心目中,只要皇上想做一件事,就一定可以做成。
元胡使者在京里待了不到十天,皇上召见了两次之后,使者就匆匆赶回去了,那位小王子却被留了下来,礼宾院还安排了人教授他读书写字。
谢宁虽然没见着人,可是对这位元胡王子的形貌也了解了个大概。
就那德性,居然还敢妄想匹配公主。
皇上这两日进膳不多,谢宁也知道这是连日操劳的缘故,琢磨着明天李署令来请脉,请他替皇上开个方子好好补养补养身子。
夜半时分帐子里昏昧不明,谢宁忽然间惊醒过来,伸手摸了一把,身边的人呼吸急而重,身上火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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