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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希望我也能如男儿般读书科考入仕,为官也好,经商也好,泛舟五湖也好……可惜这世道女子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为男子的玩物附庸!
难道只有男子会貂裘换酒?只有男子能耐得住寒窗苦读?只有男子领略得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气?……唉,我其实无甚野心,我只想不要被旁人轻贱主宰就好。
为何我不能生成男子?”
她听不懂,调笑道:“好在姑娘不是男子,男子若生成姑娘这般娇滴滴的模样岂不被人欺辱?”
姑娘斜她一眼,道:“我也不是真想做男子,只是不平罢了。”
她心想,姑娘这些心思大逆不道得很,没有母亲教养终究是不对,便笑着开导她:“姑娘嫁了方公子,只要方公子爱重姑娘,必不会有那些糟心事。”
姑娘便叹了口气,道:“方微杜是比旁的男子不同,但是我却不想出嫁,将来出家倒是好些。”
她大惊,道:“姑娘疯魔了?放着方公子这般的还不想嫁!
出什么家!
这话是说着玩的吗?”
姑娘叹息再三,似乎觉得心灰意冷。
后来又道:“其实也不是这天下男子都不好,人本性便是喜新而厌旧,这世道非得女子以夫为天,从一而终,又什么都不准女子做,而男子三妻四妾理所当然,无人诟病……是这世道不公。”
她急了,掩着姑娘的嘴,流泪道:“我的好姑娘,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休要再说起,谁叫咱们命苦,投了女胎,想是前世未曾积得福德……”
姑娘看着自己,终究是叹息几声,从此不再提及。
以后,自己恐怕要更加劝说看顾着姑娘了,否则她定会吃亏,旁人是吃了亏就知道厉害了,她是认准了什么就拗到底,九头牛拉不回,吃尽苦头也不肯改的。
偏她实实什么都知道,说又说不过她!
繁丝一边伺候陆芜菱梳洗,一边烦恼着将来如何劝谏。
突然灵机一动,若是她将来有了孩子,自然就不同,她不顾自己,总是要顾念孩子的,当即心中一定,笑道:“姑娘身子可还好?”
陆芜菱面上微红,偏过脸道:“尚好。”
繁丝看了想笑,又道:“那姑娘出去走走?”
陆芜菱知道她想干嘛,又“哼”
了一声,道:“不去。”
想想说:“前些日子嘱咐你做的几套夹棉中衣可做好了?”
繁丝笑道:“姑娘不说却是忘了,早做好了。
俱是结实的三棱布夹了薄薄丝绵做的。”
陆芜菱点点头,道:“你去送给他带上。”
繁丝笑道:“姑娘何不亲自送给大人?”
陆芜菱狠狠瞪了她一眼,繁丝知道她羞恼了,也就不劝,笑着:“是,奴婢就去。”
罗暮雪在中庭看着奴仆们忙碌,面上沉稳,身姿不乱,眼神却不时朝着陆芜菱的西厢房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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