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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油。”
克莱夫把烟斗在鞋底敲了敲。
“不……我是说这个瓶子。”
卡莉法皱起眉头,这个似乎并不是水晶的,那东西虽然不少见但是也很难琢磨成这种形状。
“你说这个啊……没见过吗?玻璃。
用沙子烧的。”
克莱夫用力抠了两下烟斗,终于把里面结块的硬烟草油块给抠了出来。
码头前往南方线的队伍还很长,老把头克莱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雇用自己的阴郁丫头聊天——他当然知道这是个丫头,谁家小子怎么娘娘腔的。
“……没有。”
卡莉法盯着这个被称为玻璃的东西看了半天,“用沙子烧的?怎么烧?”
她倒是知道琉璃。
“我又不是烧这个我怎么知道。”
克莱夫美美的抽了口烟,然后吐了个烟圈出来,“小心点,容易碎。”
卡莉法从里面倒了点药油到手心上,那味道简直冲,一股诡异的苦味直往鼻子里面钻,她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眨了眨被熏得有些眼泪汪汪的眼睛,把那些味道古怪的药油抹在了有些红肿的脚腕上。
她现在安定了下来,能够有时间去想那些酒桶的事情,然而没有想多久思绪又飘到了昆狄和小哑巴的身上——虽然就这么丢下他们是不厚道的,但是她却是在这一方面很赞同格罗瑞尔那个家伙。
她咬了咬嘴唇,然后咳嗽了一声,强迫自己开始背诵以前在杰夫那里看到的一些诗句——脑子里面想了别的事情就不回去考虑那些耿耿于怀的玩意了。
——然而天知道她到底在耿耿于怀些什么。
南方线上的天空有些暗沉,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
精灵的部队在最好的把头的带领下走向南方线——每一队把头都有着自己的秘密路线,在地势错综复杂如同迷宫的南方线中,他们的经验是非常宝贵的。
哪里有水,哪里有难缠的怪物,哪里有猛兽的巢穴——师父传给徒弟,徒弟成了师父之后又传给徒弟,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格罗瑞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思绪也在那些突然滚下来的酒桶上——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昆狄那个家伙,然而得知他们并没有逃跑而是继续往王之森走去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了。
也许是那个丫头雇佣的“把头”
?他皱起了眉头这样想到。
然后头疼又让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年轻美丽的精灵王长叹了口气。
他大概不该在想下去了。
然而那种不详的预感依旧在他的心口徘徊不去,让他忍不住去想那个倔强的龙瞳女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像是盘旋在他们头顶等着饱餐腐肉的乌鸦一样,那不祥的预感黑压压的笼罩着他的思绪。
——这种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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