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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被她盯得不自在,腼腆地逐一打了招呼。
一见到艾爷爷,曾鲤就明白,原来艾景初全身上下都得了他的遗传,就是军人的气质。
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头发花白,可精神劲堪比年轻人,背脊还是直直的,哪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跟棵树似的,而脸上的表情始终很严肃,也不多话。
可想而知,若是没有李阿姨这种性格的人在家里做调和剂,这爷孙俩长期待一起,估计语言功能都会退化。
李阿姨则憋着好多话想问,又怕唐突了人家。
曾鲤跟着艾景初在餐桌前坐下,拿筷子吃面条。
等他俩一动筷子,原本拿着老花镜坐在远处看报纸的艾爷爷却突然发话:“小初,人家姑娘第一次来咱们家,怎么能吃那个?”
李阿姨才想起来,忙拦着不让吃,说是自己疏忽了,赶紧吩咐丈夫老刘来帮忙,迅速地又做了一桌菜。
吃过饭,艾景初去送曾鲤,临走前,老刘下意识地对艾景初说了句:“早去早回啊。”
话音未落,二姨一把截住他,责备道:“催什么催?”
随后又对曾鲤和艾景初笑着纠正道:“年轻人嘛,好好玩,不用多早,想玩多久玩多久。”
周三,曾鲤又去了医院。
其实艾景初中午才和她见过面,因为晚上两家的长辈约好了时间吃饭,艾景初急急忙忙挤了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出来,跟曾鲤约在商场,一起给曾妈妈挑了些见面礼。
之后,曾鲤回单位上了两小时的班,又来医院复诊。
她到一楼,习惯性地挂了艾景初的号,过了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禁摇头笑了笑,将号单拽在手里上了电梯。
诊室里,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而房间另一头的艾景初被好几个人围在中间,问东问西,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
反正她也要等着他下班一起去酒楼,所以也懒得打扰他,安静地将那张挂号单放在排号的桌面上,回到电梯处的候诊大厅里。
大厅很宽敞,靠街那整整一面都是玻璃墙,她在椅子上坐了坐,闲来无事又站在玻璃前看楼下街道上的热闹。
医院外面就是地铁站的出口,快到晚高峰时间了,人来人往,穿梭如织。
有老者,有孩子,有少年,也有成双的小情侣。
有的闲庭信步,有的行色匆匆,也有的人立足不前只是站在出入口散发小广告和传单。
每个人都努力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像一粒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也如此。
只是,她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多了一个宇宙。
这时,周纹走来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曾鲤,该你了!”
“哎。”
曾鲤转身答应着,朝艾景初的诊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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