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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才奇怪的,和可可的对话,叶量心里还是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发闷,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在梦里,可可对他说话的方式是他所不熟悉的,陌生的口吻,这种感觉让他感觉到陌生和难受,只觉得浑身有说不出的别扭。
见到可可,那是梦吧,他这样想着,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试着自己手腕的力度,这么多年,叶量从来没有过一天耽误过自己的锻炼,或者是降低了所谓的防护心。
手腕上方的绳子勒的很紧,叶量耐心的用指甲一点点磨着绳子,抬头望向那年轻男人:“你们要做什么?我可以给你们钱。”
那年轻男人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只是仍然手里高举着蜡烛,照着他和叶量两个人的脸,摇曳的烛光下,他们两个人的面容都有些不清晰起来,叶量又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你们想要什么?钱或者什么东西……”
那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叶量等了一会,也不见回答,他不由有些沉不住气,但还是尽力努力的试图和对方沟通,那人依然一副冰冷的,完全不想和他交谈的样子,饶是叶量擅长谈判,口吐莲花,但对方就跟一段木头一样,还是有些焦急。
他望了一眼那男子,心里打了个突——对方是活人吧?
那男人像是知道他所思所想,黑色的眼珠子猛然转了转,叶量看在眼里,试图停住脑海里那些不实际的联想。
他并不是普通的商人,在战争中摸爬滚打过来之后,也算是对很多事情都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但眼前的这一幕,莫名的也让他感觉到丝丝的诡异,他暗自思忖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叶量还是对手腕上的绳子束手无策,他望向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这么长时间了,他手里的蜡烛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在这种近乎于静默的环境下,他的思维不由得变的零散起来,开始想着一堆自己也想不清楚的事情。
想着想着,他的脑海里还是出现了可可。
微笑的可可,对他娇嗔的可可,生气时候的样子……那些和她相处的,甜蜜或揪心的小片段,在他的记忆里不断的盘旋和飞舞,想着这些事情,叶量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他还是静静凝望着虚空中的某处,可是脸上的惶恐与熊急,已经换成了回忆的神色,带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的温柔。
年轻男人望着叶量的表情,瞳孔里有了不易察觉的细小波动。
“哦?”
师老板充满兴趣的抬起手来,望着面前出现的画面,监视器高度清晰的屏幕上出现了叶量的脸,他的表情在画面上一览无遗,一开始的沉思、皱眉,甚至是张口和年轻男人说话,做了几次尝试之后,他开始倚在椅子上,脸上的神情开始逐渐变的放松,带着种奇异的光彩。
苏妍在他的身边:“用不用把监视器的声音打开?”
“不用,”
师老板道,“这样的话,倒是会影响我判断叶量的行为了。”
苏妍静静点了点头,立在一边,退后几步没有说话。
师老板还是仔细的观察着叶量面部表情的变化,一时间两个人静默无言,苏妍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但只是一瞬间。
随着她掩去眼里的那种光彩,师老板僵硬的背部也随之放松下来。
师老板和其他秉承传统的通阴者并不太一样,他一方面对所有代代相传的通阴法术了如指掌,一方面对现代科技也总是充满兴趣,甚至比一般人要感兴趣的多……苏妍有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猜测,是否师老板的性格就是如此,对这些能够超出人力的东西……总带着一种比别人更偏执的狂热。
她正猜测的时候,师老板轻轻笑了一声,弄了弄屏幕显示器:“好了,现在也该和叶量说些其他事情了。”
苏妍有些莫名其妙,师老板却舒舒服服的往椅子上一倚:“叶量这个人,脾气并算不上太好,但有肚量,也算是个硬骨头的汉子,自己倒是很有能力,可硬汉也不得不服绕指柔,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就像是生鸡蛋,你把他放在手心里紧握着,多使劲它也不会碎,但你若是找准了那个点,轻轻一敲,只要那么一下,就会连黄带白带壳,全部都流出来。”
苏妍望着显示器里叶量骤然惊愕的表情,心里知道这事师老板刚才那句话起了作用……她屏住呼吸,看着显示器里那个年轻的男人,低下头,竟然像是要开口和叶量说着什么。
叶量还犹自沉浸在那种惊愕之中,那个年轻的男人,突然间像是上来发条,正好到达时辰的闹钟,低头对他开口说话:“你想的,都是假的。”
年轻男人说话声音很是僵硬,一字一板,像是事先刻录好的录音,叶量一怔,那年轻男人垂下手,将烧的只剩一个烛底的蜡烛放到一边,接着又举起另外一根蜡烛,不过这次换了一只手:“刚才你遇见的,不是梦,是真的,那女孩,有一魂三魄留在这里,那些都是她的魂魄要对你说的话,你应该知道,你的女人,撒谎时是什么态度,说实话是什么态度。”
“不可能,”
叶量冷笑一声,“你这几句话,就能改变我的事情?”
那年轻男人低下头看着叶量,叶量这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有一张算的上是很清秀的容貌,只是这样的脸,总有点没有活人气的感觉,叶量话一出口,突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自己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知道自己在想可可的事情?
他仔细的打量着年轻男人的表情,缓缓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年轻男人没有答话,只是动了动眼珠,眼神光从开始的随意望着前方的没有焦距,凝聚在了叶量的脸上,那似乎是种疑问的表情——叶量回视着这年轻人,一字一句的吐露:“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哪怕是做通阴一行,我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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