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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他知道诺德王正在新修几座了不起的港口,有一座港口居然采用的是斯瓦迪亚式的风格和先进的进出港调度灯塔;而维基亚则在过去的几年里面吸收了越来越多的山外移民,用来开发他们荒无人烟的内陆。
在去年,维基亚歧视性的民族政策被取消了,维基亚不再驱逐哪怕一个斯瓦迪亚人移民,而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国民;萨兰德突然出现了小麦进口高峰,人们猜测萨兰德要么是遇上了饥荒,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在储备粮食;当然,父亲最关心的就是斯瓦迪亚和库吉特的局势。
库吉特至今没有把它的领土延伸到海边,所以在这里人们对库吉特知之甚少。
人们大都从斯瓦迪亚国内的举动来揣测前线的局势。
现在已经入秋,那么库吉特人越过边界已经是大半年以前的事情了,按照最好的推测,战争应该已经结束。
但是现在消息传来却越来越不乐观。
人们说,在首都帕拉汶,一批批的军队被征集,然后开拔出去;港口上的酒馆每天都有准备出征的年轻人去寻欢作乐;在苏诺,农夫们被要求把粮食装袋,扛到官道边上的收粮点,用宽蓬四轮马车运走。
整个苏诺平原陷入了一种比春种秋收时还要无序的忙碌之中。
官道上粮车千里相望,连绵不断;乌克斯豪尔的工匠开始了彻夜的工作,这让一河之隔的罗多克人很奇怪:懒散惯了的斯瓦迪亚人突然开始像罗多克人一样工作了?
但是德赫瑞姆的情况却不理想,这座被称为斯瓦迪亚“东土壁垒”
的城市周围已经满是战争乌云。
据信库吉特的斥候最晚在夏天结束时就到达了德赫瑞姆城下,雷恩迪堡已经沦陷,现在德赫瑞姆在南方已经失去了屏障,在那里,德赫瑞姆城露给了库吉特一个柔软的腹部。
提尔堡和德其欧思堡已经失去了与德赫瑞姆的联系,最后一次报告还是在一个半月以前,两个堡垒的报告一致:“请求救援”
。
让斯瓦迪亚人感到羞耻的是,雷恩迪堡在被库吉特围攻了短短的七天就沦陷了。
那个时候,雷恩迪堡里面还有一千多名士兵和足够他们吃上两年的食物,人们不理解为什么雷恩迪堡会这么软弱,像是一只脆弱的鸡蛋。
有消息说,雷恩迪堡不是陷落的,而是投降的,那个懦弱的中年军官被草原人古铜色的皮肤,苍凉的月下胡笳,万马奔腾的阵仗吓破了胆子。
在出现了几百人的伤亡后,这个人哭哭啼啼的派出了使者,献出了城门钥匙。
在帝国东部堡垒全部情况不妙的同时,却有一个地方一直在传来不同寻常的消息。
那就是整个战争的爆发点,伦迪亚堡。
父亲听着眉飞色舞的水手讲述着他们几个星期之前在帕拉汶听到的消息。
他非常关注伦迪亚堡的消息。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伦迪亚堡好像飞不出一只鸟一样什么消息都没有,在雷恩迪堡陷落之后,人们在心里面已经做好了等候伦迪亚堡沦陷的准备。
但是这个坏消息一直没有被使者在官道上大声的传达过,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从诺德或者维基亚的港口传来的消息甚至声称:库吉特王在伦迪亚前线劳军的时候被人射中左肩受伤,不过诺德人和维基亚人宁愿相信这是斯瓦迪亚宣传部鼓捣出来的假消息。
不过有一点似乎可以确定,那就是伦迪亚堡至今没有陷落。
在东线,伦迪亚堡的防备比不上雷恩迪堡;士兵没有提尔堡多;更不像德其欧思堡那样可以得到德赫瑞姆源源不断的援助,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伦迪亚堡至今能在库吉特人的长久打击之下得以幸存。
现在水手最爱打赌伦迪亚堡什么时候就会被草原人攻陷。
要知道,在雷恩迪堡,即使只因为少量的抵抗,库吉特人就纵兵抢劫了要塞里面的居民和来避难的农夫,而且把相当多的人卖做了奴隶。
现在罗多克人甚至在萨兰德人的城市里面开始发现斯瓦迪亚奴隶了,这些人大多来自雷恩迪堡和德赫瑞姆东部低地的平原定居点。
人们用肯定的语气说,一旦伦迪亚堡被攻陷,“屠杀是不可避免的,在库吉特人看来,伦迪亚堡做了一个太坏的榜样”
。
伦迪亚堡,父亲想着这个堡垒,想着关于这个堡垒的两封来信。
一封信里面,莱特告诉父亲,迪米特里和他做的不错,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另外一封信里面,苏歌儿愠怒于父亲不知道认准方向,同时却告诉父亲要守在海上与伦迪亚堡遥相呼应。
这个伦迪亚堡到底有什么古怪?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随着时间的一点点的延后,父亲的心越来越紧张,每当听说伦迪亚堡暂时没事的时候,父亲就会稍微的安下心来,但是随即,种种担心又把父亲推向了一个不可打破的循环,再一次陷入对未知的恐惧之中。
父亲焦急的守在海上,每天做着相同的事情,写着相同的报告,在两批各怀心事的人之间做着平衡。
父亲变得越来越沉默,海上的工作繁琐而沉重,父亲明显的瘦了,眼窝下凹,面部肌肉收紧,皮肤像是质密的大理石雕刻出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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