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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活下来的农夫回忆着,突然听到了风声,接着蝗虫一样颤抖的箭矢漫无目的穿梭而过,农夫们惊呆了,慌乱的躲避着。
北军的阵营里爆发出一阵阵哄笑,那些被匆匆武装起来的北方市民在一些骑士的吆喝下狂傲的散开,从左右两边绕过农夫们的主力,并且很快接触了农夫的阵线。
铁剑对钉耙:铁剑砍在破布或者皮革上,而钉耙挠在用生铁皮蒙住的盾牌上。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一个小时左右的屠杀后,剩余的2800多名农夫哭着跪在地上祈求原谅。
其实南方的意志已经被碾碎了。
那些站在山上的领主们目瞪口呆;那些逃回来的农夫惊慌失措;那些原先预备出击的农夫祈求领主不要让他们送死,其实领主们自己都已经吓得半死。
这个时候如果北军,如果帝国显示出一点点仁慈,告诉他们:“放下武器,回去经营你们的农庄吧,帝国原谅你们。”
那么即使以后让每个农夫每年向帝国缴纳30个第纳尔甚至40个他们都会感恩戴德。
先王,那位先王下了一道命令:“好吧,你们可以回去。”
这个命令让所有农夫欢呼,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先王把他们分成了28队,每队100人左右。
在士兵的监督下,挖掉了其中99个人的双眼,剩下的一个则挖掉一只眼睛。
然后他让士兵把眼睛装在一个个大袋子里面,让那些独眼领路人背着,后面的人双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面。
这2800多个哭着血泪的人让山上的人惊呆了,国王的残暴甚至让最凶横雇佣兵都无法放肆的笑出声来,整个山谷一片安静,只剩下了2800个可怜的人在哭泣。
南方大领主,亚伦来的一位老爷老泪纵横,他从那天起开始酗酒,半年后进入了修道院,直到死都没有再出来,不久他发了疯,那恐怖的景象彻底的摧垮了他。
不过他死前做了一个最美的梦,梦里面他又回到了少年时光,跟他的恋人走在郁郁葱葱的田野上,走进光明里去了。
那一刻,他忘记了北国的残暴;他忘记了山谷里绝望的哭声;他忘记了他的恋人最后被她的父亲抵债给了一个沙瑞兹的商人。
那一刻他哭着在平原上走进光明里去了,光消失的时候他死在了修道院里面。
他的尸体第二个星期才被发现,因为恶臭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虫子,让人们大惊失色,这才有人想起来塔楼里的老疯子一个星期没有出来吃东西了。
他们进去的时候,老疯子已经烂成了可怕的模样,但是据说人们感觉他在微笑,那种平静是他发疯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
老疯子的去世为多年前的一场暴行画上了一个凝重的句号-----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被北国的先王挖去了余生的光明。
准备议和的领主目瞪口呆继而怒发冲冠;农民重新拿起了武器;在后方对战局满腹牢骚的市民捐出了所有的财产。
他们现在丝毫不怀疑,如果不赶走北方人,北方人会杀光所有人。
如果不能取得绝对的自制,北方人就会给他们绝对的专制。
从现在起,北方人失去几乎所有的南方支持者。
先王踌躇满志的在马上等着南军送来的投降书,他周围的骑士一片沉默,更周围的士兵一片死寂。
最后,一个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对着先王行礼,这是古老的贵族家庭的礼节,甚至在北方最传统的地区,这种中规中矩的礼节都是不易掌握的。
先王在这个礼节里看到了几百年前的共同祖先。
那个老者结结巴巴,说话磕磕盼盼,好像他刚刚被击倒的故乡一样,孱弱不堪。
他断断续续,虚弱得像他目睹暴行后对帝国无比的失望的心:“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行礼了。
陛下,我会说话之日起,无一日不为皇室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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