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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茶肆,看见陈仲卿的时候楞了一下,走到他的桌对面恭敬的说道,“这位小友,我能否在此坐下?”
陈仲卿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中年男子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个位置平时是我闲坐的,其他位置我坐不习惯,不知小友是否愿意共坐一桌?”
陈仲卿点点头。
中年男子拉开椅子桌下,同样点了一壶龙井,他客套的问道,“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在下姓陈,陈永,字仲卿。”
中年男人神色稍稍缓和,说道,“呵,仲卿小友,我住在青衣巷子,似乎从未见过你,你是刚搬过来的?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陈仲卿也客客气气的回复他,“在下从汴梁而来,在杭州闲居一两年。”
“原来如此,倒是很少看到汴梁而来的后生会在杭州落脚,大多也是来西湖游山玩水,欣赏钱塘大潮一线天的风景。
哈哈,良辰美景再好,也赶不上汴梁的功名利禄诱人。”
或许是这深巷里难得一见的大雾勾起了他的兴趣,中年男子感慨着自言自语道,“这大雾浓稠,可惜了没有文人雅士发挥雅兴,题诗词一首。”
“是啊。”
陈仲卿仰起头,雾在逐渐散去,但依旧看不清深巷前路,就如同陈家的前途一样变幻莫测,难以揣度。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桃源望断无寻处。
看来这场浓雾一时半会,是散不干净咯。”
陈仲卿自嘲的念道,用秦观当年失意的处境,来慨叹自己现在的状况,像极了当年被贬官,抑郁不得志的忧郁文人。
一语双关。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处寻?”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两句的意味,越想越觉得有意思,随即抬起头对面前的陈仲卿说道,“仲卿小友,恕我直言,我想问一下这两句是妙手偶得的残句,还是酝酿已好的佳句诗篇里的其中一句?看押韵,似乎是五十八字小令的踏莎行词牌名首句?”
陈仲卿端着杯子又重新放下,他流露出惊讶的神情,中年男子的话令他感到震惊,都说古人将诗词已经发挥到了如臻化境的地步,以押韵猜词,果然诚不欺人。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最后他只能诚实的回答,“的确是已经酝酿好的诗篇。”
“可否告知全诗?”
中年男子眉头一挑,就连斟茶的动作都停顿下来,满脸期待的希望陈仲卿继续说下去。
他觉得虽然词意悲观,但不失为好句。
杭州文人骚客多,但能脱口成章的却少之又少。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
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空巷里传来吟诗作词,万籁寂静在此刻被打破,枝头上的黄鹂惊起,枝头的露水被抖落,庭院的小水塘落下一场细碎的雨。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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