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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是这个世界的一种平衡。
我的那个朋友至今都没有放弃找寻和等待,你觉得他是天才还是笨蛋呢?”
沈杰不回答。
他一直看着鹿禹稱,眼里闪着光,鹿禹稱也回以他注视。
隔了片刻,鹿禹稱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衫,他在心里面倒数着,到“1”
的时候,他刚背过身,身后便传来男孩有些焦急的问询:“你会是我的同伴吗?”
鹿禹稱回头看着他,很认真的摇头:“不知道。”
他说,“我也还在找。”
陆之暮也不知道自己等了有多久,只是越久她就越焦急,拐着个脚半瘸半跳的在屋门口盘旋,反倒是跑了儿子的妇女一遍一遍安慰她,让她信任鹿禹稱,也放心小杰。
陆之暮不信任鹿禹稱吗?还是不放心?她说不出自己是怎样一种感觉,只是内心没由来的烦躁。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陆之暮看着鹿禹稱和沈杰两个人大盒小盒抱了个满怀,脸上身上沾满了灰走来,悬着的心突然就落了地。
沈杰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笑,鹿禹稱却连眉头也不皱。
妇女看到这一幕有些泪目,几步迎到门口,眼泪汪汪,半天没说出句囫囵话。
沈杰看着她,绽开一个笑容:“妈妈,我想重新学画画,好好学。”
妇女一瞬间眼泪就滚了下来:“哎!
好,学什么都好……”
鹿禹稱抬手把手中的箱子往少年手中的一垒,隔开母子俩的距离,甩了甩臂膀,一脸嫌弃:“自己搬,小鬼。
你这样得加钱知道么?严重超时。”
说着煞有介事的看了眼手表。
陆之暮本来看着这场面内心触动,眼眶也有些温热,一瞬间又被他的幼稚举动逗笑了。
鹿禹稱看到她笑,瞪了一眼,径直朝她身边走过来。
陆之暮扶着门框的手一抖,赶紧止住了脸上的笑。
鹿禹稱在她身边站定,目光从她脸上一直逡巡到她的脚踝,那里□□在空气中,高高肿了起来。
陆之暮像是个打篮球砸到别人脑袋自己还崴了脚的笨孩子,笨拙地试图把自己的脚往自己身后藏。
却不小心触到了痛处,疼得弯着腰嘶嘶吸气。
鹿禹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但几乎马上弯了腰同她平视,紧接着目光移到了她的脚上:“很疼?”
陆之暮闻言吓得吞了吞口水,边摇头边抬眼看他,却见他低垂着的眉眼极为认真,额角有浅浅的灰。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轻轻抚上那块白净的皮肤,试图帮他拭去。
鹿禹稱原本正认真地看着她的脚伤,猛然间感受到脸上的她的手,像是触电一样往后跳了好大一步,模样幼稚而滑稽地捧着那张俊脸被她抚过的半张脸,瞪着眼睛吼道:“你干什么!”
陆之暮手顿在空中,讪讪的:“脸上……有灰……”
鹿禹稱随手有些粗鲁的呼噜了一把脸庞,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有灰你不会说么!”
陆之暮看着他沾了灰的纤长手指在那张白皙的脸上毫不吝惜地蹭来蹭去,皱着眉,想笑,忍到声音都有些颤抖,跟他解释:“手上也有……更多了……”
鹿禹稱几乎要崩溃,他像是被人轻薄的良家妇女一样抚着半张脸,头也不回的冲着身后喊:“小鬼!
你家有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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