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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刘藻好一会儿,将她看得将脑袋都深深地低下了,方忍不住好奇,问道:“陛下是自何处学来的?”
刘藻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蹙眉道:“我没学。”
天赋异禀的事,怎么能说是学的。
旁的都好说,这一件不容误会,刘藻说完,又格外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我没学,我自己会的。”
谢漪原是问一问,问明白了,顺带看一看究竟是何人撺掇着陛下学坏。
听她这么一强调,谢漪顿时羞愤难当,板了脸道:“不可胡言。”
刘藻只当她是不信,顿觉受了莫大的委屈,哼了一声,背过身去,生起气来。
这下可好,原先生气的还未哄好,哄人的那一个反倒自顾自生起气来。
谢漪只得去顺毛,将手搭到刘藻的肩上,温声唤道:“萌萌。”
刘藻还是不开颜,也不说话,只生着闷气。
旁人若只生闷气,什么都不说,另一人多半着急,但刘藻不同,她不会让谢漪猜她的心思,哪怕是生闷气,也将缘由都摆在明面上,让谢漪知晓当如何顺毛。
只是这模样,哪有半点英明的样子,怎么瞧都瞧不出将朝堂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冷冽手段与城府。
谢漪叹道:“怎么这样呆呢?”
刘藻更委屈了,不相信她的天赋异禀,还要嫌弃她呆。
她低着头,语气也不见得恼怒,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除了你,从无人说我呆的。”
谢漪顿时心软得无法言喻,除了她,自然无人说她呆,因她这毫不设防的一面,也只有她看得到。
萌萌本质上,还是那个渴望得到她的肯定,希望能与她生生世世都不分离的小少年。
谢漪柔声道:“好了,不生气了。”
她这么一哄,刘藻哪里气得起来呢,立即就舒展了眉眼,转过身,对着谢漪。
谢漪见她笑了,也松了口气,却听刘藻又郑重其事道:“我不是学的,我本来就会。”
怎么就在这事上如此执拗,夜间占了上风不说,口上也不肯松口。
谢漪想不明白,恐她又生气了,只得克制着羞意,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刘藻立即高兴,仿佛打了场大胜仗一般,甚有底气。
只是她那笑容还未展开,却又收敛了。
刘藻道:“不行,我不能老缠着你了。”
这事昨夜便说过的,谢漪道:“你我相处,与旁人不相干的。”
“可我都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岂不是荒唐?”
刘藻坐直了身,显得很彷徨。
谢漪万万没想到,在她与萌萌间,竟是萌萌觉得自己青春不再。
殿中温暖,小火炉中的火快灭了,刘藻拨了拨,火势重又旺了起来,她的动作很利落,实则自她入宫后,许多事刘藻都学会做了,因她不喜与谢漪在一处时,身旁有宫人侍奉,于是一件件的零碎琐事,她都学着自己做。
谢漪看着她将炉火拨旺了,问道:“那我呢?”
刘藻不明所以。
“我已过了四旬,再过几年,便是半百了,你可觉得我过于爱重你,为老不尊呢?”
谢漪问道。
刘藻听到爱重二字,耳朵竖起,心跳快了不知多少倍,谢相少有这般直白的时候,她高兴得眼睛都能放光,可一听到为老不尊,刘藻便生气了:“怎么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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