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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亲政,必得除去谢相。
你我不妨联手,待事成,谢相自然任凭陛下处置。
位高权重的丞相,必然心高气傲。
陛下将她拉上龙榻,到时,她是厉声呵斥,竭力护卫贞洁,还是认命躺平,任由陛下采撷?”
太后的声音微微低下,好似在营造一场梦境。
刘藻明知对着她,当警惕一些,然而一涉及谢漪,
她便不能自持。
她想了一想,将两种情形都在脑海中描绘了一遍,只觉若是谢相,不论哪一种都甚诱人。
但她仍是在心中摇了摇头,暗道:“都不好。”
若是谢相,想来纵使有那一日,也必不会如太后所言,或呵斥,或认命。
她想着,不由笑了一下。
那宫娥已抱着她的小瓮走远了,四下无人,说什么皆不入六耳。
太后话已说尽,终于见小皇帝显出一丝诚意。
她转过头来,望着她道:“昨夜之事,若是传入谢相耳中……”
太后笑道:“陛下放心便是。”
朝中她不及谢相,宫闱之内,谢相却不及她。
她既遣宫娥拜见,自然有所准备。
刘藻闻言,终于在心中松了口气。
她昨夜情难自禁,做得轻佻出格。
待回过神来,已来不及补救。
一想到谢相若知她令宫娥模仿她的气韵,必是尴尬,兴许往后便不理她了。
她一念及此,便担忧不已。
晨起来此,与太后周旋了这许久,为的便是这一句。
忧患一解,刘藻顿时镇定起来,又耐下性子,与太后说了几句,方告辞离去。
去岁入宫之时,她见谢漪,虽有些怕她,却仍是对她生出了许多好奇,奇怪这人如何能以女子之身而居丞相之位。
至登基,她受谢漪所制,一不能下诏,二不能见朝臣,连传国玉玺也只在登基那日,见过一回而已,但她依然信她。
直至之后,她先为巩固势力,派了一老儒为帝师,再以外祖母为质,胁迫她听话,又以萌萌二字相戏,她方恼怒起来,但再怒,也只在当场,过不了多久,她又总能消气,下回再见,仍旧不觉得她多讨厌,遇事依旧先想到她。
这种种反常之事堆积,刘藻却从未想过是为何。
直至她见了那宫娥。
那宫娥与谢相生得颇为相似,又截然不同。
刘藻一贯自制,除却谢漪身前,总能维持沉稳之态。
然而她见了那宫娥,心中却似有一头豢养了许久的猛兽,挣脱而出。
倘若谢相,也能与那宫娥一般,由她摆弄,便好了。
只是想也知不能,她不气她,就已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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