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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昌帝也知道自已强人所难了,但心中不免失望,于是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梁东海看御书房里有张国师在,便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梁东海他们是出去了,泰昌帝正不爽呢,每每想起这事泰昌帝就生气,不由得道,“这闫起峰,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没跟朕说明情况就请朕下旨,居心不良!
朕就说怎么那么巧,宫爱卿要娶的女子姓林,那会烧制姚金炭的人家也姓林!
现在好了,朕下旨坑了宫爱卿的岳家。
这不是存心让朕和宫爱卿君臣有隙吗?!
早知那会烧制姚金炭的林家就是宫爱卿的岳家,朕也不能这样下旨啊!”
而且林家和宫家结成两姓亲家之后,何愁姚金炭不扩张规模?很不必多此一举地下旨!
张国师慢悠悠地道,“皇上想多了,只怕闫大人请皇上下旨的时候,虞国公府尚正式向枣林林家提亲哪。”
其实算了算时间,宫家提亲和闫起峰请旨,也就是前后脚的事。
皇上说闫起峰居心不良,倒也不算冤枉了他,因为就算没正式提亲,怕也有风声传出了,而他当时人就在太原府,不可能没听到一些。
外头,御书房通往少府监的宫道,柳道源和梁东海一前一后地走着。
柳道源缓下脚步,“梁总管,可否给下官交个底,为何皇上那么急着让我们将林恭人的诰命礼服赶制出来啊。”
总被皇上削,他是真的愁哇。
诰命礼服制法繁复,每一品阶的用料及所绣图案所用技法不一。
品级越往上就越复杂,所费人力工时就多。
此时又正中年底,少府监底下几个司署都忙碌得很。
林恭人的诰命礼服最少最少也得费小半个月的时间。
皇上急他是知道的,但他们目前真制不出来啊。
“梁总管,你透个底儿吧,是不是宫大人他?”
柳道源想着自己近来因为这事已经被皇上连削两顿了,还以为是宫令箴自己着急,所以请皇上对他们施压了呢。
看这皇上催促的时间就知道,一次是宫令箴成亲前一日,第二次就是现在,问题是明儿个就是除夕了,都是正好下恩典赏赐荣耀至极的日子。
如此一思索,越发印证了心中的猜测,柳道源心中不由得对宫令箴都产生意见和不满了。
梁东海看了他一眼,一扫拂尘,“我说柳大人,您也别在心里埋怨宫大人了,人家宫大人才冤呐。”
“此话怎讲?”
柳道源心中一动,知道梁东海必定是愿意透露点啥的,否则不是这样子接话。
“前阵子,太府寺卿闫大人给皇上上了一道折子,后来皇上下了一道旨意,令太原府那的一户烧出姚金炭的人家以合理的价格将技术转让给了太原府杨家。”
这事京中隐约都有一些风声,柳道源也听到了,但与自家不大相干,就没往心里去。
没想到事情的关键点还在这上头?
“被迫转让姚金炭那家子人姓林,祖籍正是太原府晋阳县。”
多的,梁东海就没再透露了。
虞国公府千里下聘为宫令箴求娶的女子正是姓林,亦是来自太原府。
其实这事并不算隐秘,京城的勋贵人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里面还有闫起峰请旨这一截。
柳道源一路琢出宫,还真让他琢磨出一点东西来了。
两位同来自太原府的姓林的,往同一家人身上一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被皇上施压,这事说来说去还真怪不到人宫令箴身上,这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闫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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