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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震和辛离的追查方向一直都没往民宅想,唐老夫人待云英极好,也难怪云英宁愿住在这里都不去王府找他。
想到这儿,风独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瞧他都做了什么。
“谁呀,这么晚了还叫门。”
五爷提着灯笼拉开房门,被突然挤进门的风独幽几乎推了个趔趄,正待说话,眼前就多了一锭白花花的五两整银,又看清进门的人穿着衣料都是不差,便接了银两让到了一边:“几位里面请,不知道什么是小老儿能帮得上忙的。”
唐老夫人娘家这院子并不大,进院子之后几间屋子一眼便能望穿,除了正有个老婆子倚着的门边亮着昏黄的灯光,别的房间全都是一片昏暗。
“云英呢?”
风独幽扫了一圈,心里的热切逐渐冷却,云英生气之后会这么简单就让他找到吗?
“她走了啊。”
随后跟进来的五爷很爽快就回道,有些吃惊:“你们是找她的?”
随即警惕打量两个中年人和两个年轻人的组合,猛地摆手道:“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们和她不熟,她闯下的什么祸事和我们无关!”
风独幽素净习惯了,皮肤也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人所拥有的白皙细嫩;李长海如今更是一副商人市侩像。
几人又是一副“凶神恶煞”
的样子,被五爷误以为是云英到夫家闹事然后人家找来了呢。
云英走后,老夫妻两个又分析了一番,一致认为云英是被人给骗了身子骗了心,还为她惋惜一阵来着,谁知道她还是惹了麻烦上门,所以五爷很干脆就把自家摘了出来。
“她能闯什么祸事?放心吧,我们不是来找她茬的,我们也是在找她。”
辛离毕竟做惯了“公关”
,看样子估计这老两口是不知道云英真实身份的,吁出一口长气,指着风独幽又解释道:“他是我们家少爷,是乔云英的夫君。
我们也正找我们家少夫人呢。”
“你真是云英夫君?”
杨嬷嬷从门口缓缓走了过来,细细看了风独幽的神情,“你真不是故意抛妻弃子的?”
怀疑的口气让风独幽很不舒服,他的面相难道像“抛妻弃子”
?而且,不过就是暂时“抛妻”
哪里就“弃子”
了!
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路途遥远她身体不适才留她在家里独自回京奔丧的。”
“也是,她一个怀了身孕的人从朝日城到京城半个多月,也不怕肚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
大前天傍晚在榕树底下昏迷没把我给吓坏,生怕有个万一流了……”
老年人嘛,都有些啰嗦,杨嬷嬷想起那天的情形都还心有余悸,没回答云英究竟在不在的问题,反倒巴拉巴拉说起了别的来。
“怀了身孕?”
风独幽总算是抓到了重点,像是学舌鹦鹉似的跟着重复了一遍。
那厢辛震和辛离也是脸色剧变,俩人使了个眼色,便一人往东,一人往西,一间一间屋子推门查看了起来。
李长海也瞪大了眼睛,吐了吐舌头:“你说云英怀了身孕还坐马车从朝日城来京城?这一路颠簸她怎么受得了?”
他印象中,家里嫂子小嫂子们一旦怀孕都会立即升级成为珍贵品种,不能劳累不能颠簸不能受气不能许多,轮到云英这儿怎么就如此与众不同呢?
“是啊,现在看来,还是小哥想得周到;以后可要好好管着点她,那天大夫说了,她身子虽然底子不错,但毕竟年纪还小,惊怒交加很容易动胎气的。”
杨嬷嬷丝毫没发现风独幽的表情依旧定格,犹自说个不停。
“少爷,夫人不在这院子里。”
辛震和辛离已经检查完了所有屋子,没听到更多的呼吸声,慌忙回来禀报。
“动胎气!”
风独幽只觉得脊背发凉腿发软,一个趔趄竟然无力地坐倒在地,缓慢而沉重地重复着耳边响雷般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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