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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皖晚怔了怔,抬手抚摸着他的小脸,原来是他在给自己擦脸。
“我去告诉父亲!”
平安刺溜一下滑下床。
蹭蹭跑了出去,外面回廊上登时一阵空灵的回响。
陆皖晚没什么力气,来回扫视,榻顶遮了软幔垂帐。
帐外是一方屏风,漆木方窗外阳光投射而入,打在屏风上,入眼时不再刺眼,柔和了许多。
外面脚步声纷乱。
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试了两下没有成功,来人已经绕过屏风到了跟前。
陆皖晚抬头,愣了愣,眼前的女子头发绾成了柔和的圆髻,垂在脑后,分外温婉,交领上儒的袖口缠着竹青色的绣纹,整个人都素淡雅致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棱角。
“湘君?”
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嘶哑的厉害。
湘君连忙转头去屏风外倒了水来。
坐到塌边,扶她坐起,一点一点喂她喝下去。
陆皖晚喉中总算舒服了一些:“是你救了我?”
“我当日就同你说过,我一定会救你的,算是还了欠你的那条命,现在你幸好是醒过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还了。”
陆皖晚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我真是多谢你了,我本以为我这次熬不过来了……”
湘君也笑了一下,说不清什么意味:“我也没想到,更没想到阿昶竟然因为你的事一病不起。
我原从未见过他对哪个人这般上心。
我从前还妄想同你争一争,现在却再也不敢想了。”
陆皖晚有些发怔:“他……怎么样?”
“平安去叫他时他刚喝了药睡了,我便先来看你。”
湘君的口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放心吧,他这病。
你才是药,你没事了,他就好了。”
陆皖晚思绪空茫,困倦和饥饿一并袭了上来,毫无精神。
湘君似乎变得会照顾人了,与她说了几句话便扶她躺下。
一面出门去准备吃的。
陆皖晚吃了些东西,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中间醒过一回,就见平安趴在她榻边,紧紧抿着唇,一脸谨慎,见她睁开眼睛才松懈。
“母亲不会又睡着不醒了吧?”
陆皖晚心疼地刮了刮他的鼻子:“母亲只是睡觉,不会不醒的。”
平安这才放心了,搂着她的脖子蹭来蹭去。
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屋中炭火烧的正旺,暖融融的一片。
陆皖晚一睁眼就看到榻边坐着的人,散着头发,衣衫不整,整个人都颓唐着,视线怔怔地落在她身上,见她醒来,他的眼中陡然有了神采,俯身一把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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