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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林趯怔住的瞬间,手里的解酒茶没拿稳落了地,剩下的半瓶咕嘟咕嘟直往外毛,淌了一地,渗进林趯的脚底。
脚底板凉凉的,心里也说不出的一股凉,呆滞的把话又重复一遍,“他走了?”
江泽没能守口如瓶,看眼前林趯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又心生愧疚,他自知不擅长安慰,不然水鑫怎么总是对自己冷脸。
所以江泽看着这样的林趯,抽搐半日丢下一句“你别迟到。”
便匆匆走了。
林趯背对着江泽急走忘关上的门,屋里太黑没开灯,门外的光斜撒一些进来。
林趯看着旧衣柜的方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少的是宁非的行李箱。
他走到墙前低着头沉默的看那一块空了的地方。
似是要下雨,闷闷的,墙面也变潮要发黄,只那一块地方仍旧干燥,方方正正的,是行李箱的贴出来的形状。
闹钟响了,林趯转了身,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布丁。
急忙走过去拿起布丁,嘴角先是一翘,忽的头疼,捂着要裂的脑袋,总觉得要想起什么,可什么都想不起。
疼了一阵好了些,撤了捂着额头的手,睁开眼,又看到了之前宁非哄自己走出柜子的瓷娃娃。
林趯拿起了瓷娃娃,倏地转身,“对了,我忘记问你……”
屋里除了他和猫再没其他人。
林趯问的太晚了,江泽已经走了。
闹钟持续不断的响。
林趯拿起闹钟揣进兜,匆忙出了门,照旧去上班。
走在路上被人撞了肩,抬起头来看前头没了熟悉的身影。
心里仍旧空落落的,林趯只当是宿醉的缘故。
一个分神朝半空伸了手,摸个空,没拽住平常从前头向后伸来的袖子。
从什么时候习惯了看宁非的后脑勺?一时想不起,第一次好像是在让他害怕的那个巷子里,当晚他被冯林缠住,立马就想到宁非,宁非赶过来了。
掌心被硌了一下,是他情不自禁攥紧了手里的瓷娃娃,被瓷娃娃的羊角辫给硌的。
林趯低头看着手里的瓷娃娃,总觉得哪里不对。
具体怎么不对,他看不出,看不清。
一整天的心不在焉,刨木头的时候压着了虎口,刻字的时候划破了指头,师傅们头一遍照会小心,第二遍的指责呵斥,林趯都没听进去。
世界好像静音了,他还是醉着没醒。
不然为什么师傅们张开的嘴没发出一点声?听觉不行,感觉倒还在。
天气沉闷,没窗的工作室更是压抑。
这鬼天气,像是沾了水的被子盖住了天,林趯恍惚间只听到许师傅在说,“好像要下不小一场雨。”
尔后,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到底做坏了几个木头,点坏了几个齿桶,画乱了几张图纸?林趯都不清楚,只知道师傅们分走了他手里的活,让他无事可干,只静坐发呆。
直到看见了庄严,无声的世界又开始有了声。
林跃从庄严身后绕出来,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你别跑,我们认真的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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