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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瑾皱眉,毫不领情。
记了两过的仇恨没那么容易忘。
陛下似乎习以为常,脸上依旧挂着混不在意的笑容,他将视线重又转到即恒身上,即恒这次学了乖,飞快地低下头,以示敬畏。
“若是只为诞辰,这份礼未免过重。”
陛下忽然说,神色悠然,全然不觉得将人、甚至是将自己臣下之子当做礼物相送有什么不妥,“若是诞辰之后的婚事一并算上,未免就太轻了。”
和瑾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一沉,几里之外都可以看到她周身散布的阴霾气息,她咬牙道:“别在我面前提这件事,你明知道我不爱听!”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该来的总会来。
你若是实在看不上他……”
陛下烦恼地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笑道,“不如到朕的后宫来吧。”
和瑾无表情地看着陛下,秋水般醉人的眼眸里慢慢浮起悲天悯人的神色,她可能是想说点什么,略微垂下头欲言又止。
冷不丁突然有人凉凉地说道:“可是亲兄妹不能在一起呀?”
——整个马场都寂静了下来,连风都停止了呼啸。
三月的春风还未兴起暖意,北方的天气更是干冷。
“呼……”
台下的马儿突然被呛住,痛苦地喷吐着鼻息。
侍立在一旁的马倌感受到零星的视线,吓得浑身发抖。
而更多的视线则齐刷刷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即恒向四周看了看才发现那个人是自己。
和瑾盯过来的目光几乎要将他射穿,可她却说起另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皇兄,乍暖还寒的天气,皇兄可要多保重龙体,不要得了风寒。”
“嗯?”
陛下眨眨眼假装虚心求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即恒,淡道,“何意?”
和瑾挣脱他的怀抱,带着凌厉的杀气径直走到即恒面前,伸出手一把抓起即恒的衣领。
红润的唇色因强自忍耐着愤怒而微微发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得了风寒易得高热,得了高热爱说胡话!”
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仿佛在瞬间坠入无底的冰窖般无法呼吸。
即恒怔怔地看她,神色十分无措,似乎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会造成这么显著的效果。
可是和瑾却看出他一点也没慌乱。
他分明就是有意的。
从第一眼见到时起,这双深黑的眼瞳就弥散着不友善的暗影。
她曾想是自己多心了。
这时,即恒忽然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话,轻到连子清没有办法听清楚。
他说:“公主,我给了你一个正当的理由,你就别难为我们了……”
和瑾一怔,攥住他衣领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慢慢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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