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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神主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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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优恩坐在精致的马车里,外面家族徽章被遮住,车厢里拉上遮帘显得有些昏暗,身体无力陷入柔软的坐垫中,看起来很是疲惫。发黑的眼袋挂在充满焦虑的眼睛下,欧优恩被通红的高高肿起的嘴唇不时传来不时传来灼烧刺痛弄得眉头紧皱。

    一定是自己的饭菜中被下毒了,欧优恩握紧拳头,丝绸袖口被揉的皱皱巴巴。真是丢人,自己的儿子迷上了该死的普兰德斯的餐馆最新推出的火锅,牛骨熬的汤底加入了大量的赤红辣油,能让人汗流浃背欲罢不能。期初自己以为这是某种炼金药剂,可在魔法师工会聘请的魔法师却告诉自己这是某种植物用热油炒制出的,没有用一点炼金技术。该死的普兰德斯果然是找到了新的香料品种。最让自己感到颓丧的是自己也因那种口腔麻痹,舌头刺痛的爽快体验而堕落了,吃饭没有那味道就没有食欲。最近身体的毛病也是越来越多,医师让自己饮食清淡并且注意情绪,可这些自己现在都做不到。

    颠簸停止了,马车门被打来,老管家的声音与冷风一同传入车厢。

    “老爷,教堂到了。”

    欧优恩在老管家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迎头就看到两名蓬头垢面的乞丐脚步灵活得小跑过来,弯腰头几乎要碰到膝盖。

    “贵族老爷行行好,赏小的一个银币小的就能吃顿饱饭了!”

    “滚!这里是圣洁高尚的教堂,哪里由得你们这些肮脏的贱民玷污!快给我滚,不然我就让你们好看!”伯爵一脚狠狠将一名乞丐蹬倒在地,干裂的嘴角渗出血迹。

    倒地乞丐眼神露出愤怒与不甘,但没办法,在同伴搀扶下迅速离开。

    欧优恩喘着粗气,掏出方巾擦拭嘴角,以往自己也不屑朝乞丐发火,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丢下几枚铜子,但这次是戳中自己的痛点了。普兰德斯开餐馆半个月来几乎将城中的所有客人都抢走了,自己的金枫叶餐馆生意可谓是惨不忍睹,每天光是开门都在赔钱。万般无奈下只好和其他餐馆一起模仿普兰德斯的万豪餐馆的菜式,并且降低菜价,赚一些普通市民的钱,毕竟普兰德斯的饭菜可都不便宜。

    没想到都这样了普兰德斯的混蛋小子还不放过,真不知道他罪恶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居然有那么多花点子。他把餐馆旁边的店铺买了下来又改造成了餐馆,不过这次不是赚富人的钱,而是瞄准了贫苦人,甚至乞丐口袋里的钱币。

    万豪自助餐厅,只需掏十个银币,也就是半个金币就能进去随便吃喝一个时辰。当这个消息传出时整个暮光城都沸腾了,不论是谁都想要进去尝试一下。摆满肉食的货架似乎永远都不会空,现场烤肉的厨子前总是排着长队。各种馅料的馅饼堆成小山,不限量供应的酒水虽然粗糙,但不要钱也没人会说什么。不过有一条规矩那就是离开时餐盘内剩余的食物不能超过半斤,否则就会根据剩余量进行不同程度的罚款。食客们也十分赞同,毕竟浪费食物就连神明也不会宽恕,不过头两天几乎每个人都被罚款了。

    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一群衣衫破旧的人挤在餐厅门前,不为别的,就为了前二十人半价的资格,与里面限量供应的美味高级肉排。现在整座城市的乞丐在乞讨时都会来一句“赏小的一个银币小的就能吃顿饱饭了!”原本自己也认为普兰德斯家的小少爷脑子出了毛病,可当派家丁在里面吃了两天,多方打探结合自己这么多年做餐馆的经验,这生意的利润不比自己餐馆鼎盛时期差,普兰德斯家族便利的商道从南方运来了大量的廉价粮食,肉食与周围的大农场主签订契约也是便宜许多。

    真是可恶,你吃上饱饭,我就要去吃沙土了,欧优恩看着落荒而逃的乞丐内心凄凉无比。无论穷人富人都不会去其他地方吃饭了,富人派人去万豪大饭店办理一些手续,每当饭点餐馆就会派人将饭菜放在保温的食盒内准时送达,穷人会勒紧裤腰攒钱去自助餐厅猛吃一顿。

    或许只有神主才能拯救自己的金枫叶餐馆了。

    听到教堂外隐约传来的叫喊声,阿瓦留斯才想起来今天自己要协助金枫叶伯爵要来做礼祭,这个一毛不拔视财如命的家伙对神主的信仰却异常虔诚,每年给教会的资助金币比公爵都要多,基于此自己才会答应他的请求。马上收拾好桌子,整理一番仪容走出大厅。

    “伯爵大人,,这么早您就来了,不过看您的脸色不怎么好,需要我给您诊断一下吗?”阿瓦留斯上前挽住伯爵的手腕,如同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热切,脸色露出的笑容看着就让人感到温暖。

    “哦,哦,你好,主教大人。早上人少,若是被人发现我来教堂就”欧优恩有些受宠若惊,脱下帽子点头还礼。

    “嗯,我明白,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那我们就趁太阳还未升高做早祭吧。”

    欧优恩结果主教大人递过来的方帕擦拭油亮额头渗出的汗水,一屁股坐在木椅上。

    “伯爵大人应该注意身体状况了,不过您的诚意神主一定会感受到的。”阿瓦留斯笑着说道,教廷的礼祭严格且繁琐,体格稍弱一些的人很难坚持下来。

    “希望如此,如果神主再不帮我,那我就只能卖掉餐馆,回乡下领地里种地打渔了。”欧优恩喘着气,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是普兰德斯开的两家餐厅的原因吗?您与我详细说说,一向霸占矿产生意的普兰德斯怎么会经营餐馆呢?”阿瓦留斯为欧优恩伯爵倒了一杯蜂蜜茶,打算详细了解普兰德斯餐馆的情况。

    “哎~”

    欧优恩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明显的痛苦表情“一个月前那混小子火急火燎召集了一批流民就出城了,从佣兵工会打听到是去了狮眼守望。然后过了三四天回来就张罗餐馆,靠新香料与烹饪技术压得我们其他餐馆喘不过气来。最近有不少人在跑通向狮眼守望的新商道,居然有人大摇大摆得向我炫耀皮草与山货,那群肮脏的卑劣着,居然自甘堕落与野兽同流合污!辛亏这是冬季,否则我一定会向公爵提出要求把他们驱逐出城市,若是从野兽身上沾上寄生虫与疫病散播开来神主都不会原谅他们!”欧优恩浅抿一口茶水湿润干肿的嘴唇,接连叹气,犹豫片刻最终开口说道“听说您在森林里呆了一段时日,罗西尼密林里真的有发现新的香料吗?”

    阿瓦留斯眼角抽搐一下,该死,自己去森林本应该是一件重大机密,不论任何差错都有可能使整个计划失败,为什么自己刚来到这里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阿瓦留斯很快恢复平静,微笑着答道“我在密林中探寻新的药物,的确有不少发现,但真的没有找到任何能充当香料,改善食物味道的新植物。”

    “兽人是遭到神主唾弃肮脏卑劣的残次种族,伯爵大人没有像被利益蒙蔽灵魂的人一样很值得赞扬。普兰德斯作为顶尖的商业家族却与狼人纠缠不清,也是教廷离开这座城市的时间太长了,迷茫的人们已经忘记了对神主发下的誓言,这样的行为必须制止!”阿瓦留斯站起身,双目炯炯有神望向神像,激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传荡。

    躲在暗影的威胁者已经现身,神主现在需要仆人的帮助了。

    热切的眼神中只能看到对世间黑暗的痛恶与对神主赐予光明的期盼,盯着同样义愤填膺紧握双手的欧优恩伯爵,阿瓦留斯坚定的声音说道“但是只依靠教廷在帝国西方的力量还不够,您作为神主忠实的仆人愿意帮助神主扫除污秽,打破贪婪的普兰德斯对香料的独占,还这座城市原来的和平与安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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