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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作罢!
?”
殷坤咬牙奋力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定下是今日大典,就是今日!
崇旭也好,旁人也罢,殷家要屹立不倒,人心稳定,今日必须有人替崇旭坐上那张龙椅!”
殷崇诀抹了抹身上的血迹,凄声道:“崇诀无能…”
“你若是再无能,爹还能指望什么?”
殷坤鹰目似要看穿眼前躲闪的幼子,“什么都不必多说了,速速沐浴更衣打起精神,登基大典上,可不能失了皇者的体面。”
“爹…崇诀真的可以?”
殷崇诀黑目幽幽亮起。
“莫不是你觉得自己做不到?”
殷坤深邃的逼视着幼子。
“不是!”
殷崇诀从从容容的站起身,挺直脊背应道,“在此关头,崇诀更不能让爹失望,也不能…让朝臣和子民失望…既已铸成大错,便要将功补过…爹说…是不是?”
——“自然是如此。”
殷坤强撑着要站起身,殷崇诀赶忙恭顺的扶住父亲的臂膀将他搀起,殷坤想抽出手,可他已经跪坐了许久,腿脚早已经酸麻,摇摇晃晃的身体哪里还站得稳,怕是失了幼子的搀扶便是举步维艰,只得按着他年轻有力的肩,不住的喘着虚弱的气息。
刺目的日光渗入紧闭的御书房门窗,洒在了殷崇诀意气风发的脸上,真真假假的哀恸已经挥之不见,满满的,都是对下一刻的憧憬。
六月初八,清晨,梁都长街。
“今天就是六月初八…殷崇旭定下的登基之日。”
岳蘅目露严峻打量着长街两侧,“云修你看,梁都巡街的守军比前几日多了三倍不止,今天是殷家的大日子,定是怕有前朝旧人生出什么事来…看来,殷崇旭确实是决意称帝,任凭什么也是拦不住殷家的野心了。”
云修嘴里叼着筷子,晃着脑袋敲击着桌上的瓷碗,哼哼道:“看这帮子逆贼嚣张到几时,云爷爷见他高楼起,也坐等他楼崩塌,我呸!”
梁宫方向传来鼎钟敲击的声响,梁都百姓闻见钟声都纷纷朝那头看去,店小二抹着饭桌喃喃道:“鼎钟起,帝王立,宫里头真真是改了姓了…可咋就是姓了殷呢?”
云修愈发恼火,一拳头重重的按在了饭桌上,震得那细桌子腿儿都颤了好几颤,岳蘅警觉的朝街上看了看,拉住云修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收着些,当心这是什么地方。”
云修指节咯吱作响,憋着满腔怒火忿忿的坐着不再动弹,
岳蘅给云修倒了些茶水,低声劝道:“喝口茶消消火。”
云修才端起茶盏,街上忽的传来急促的大阵脚步声,大群军士从宫里头小跑上街,推囔着街上的百姓,犀利的审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
云修与生俱来的敏锐感让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按下茶盏侧身坐到岳蘅边上,用自己的半截身子挡住了岳蘅露在街面上的半张俏脸,“少夫人…那些怕是来寻人的…”
“寻人?”
岳蘅心头一紧,蹙眉摇头道,“不可能,殷崇旭能放我走,便不会再派人来抓我们回去…他绝不会这么做!”
——“这几日在见过陌生女人没?黄衫,白肤,大眼,沧州口音!”
……
沿路盘问的声音愈来愈近,岳蘅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的黄衫,动也是不敢动,斜眼看了看云修,轻声道:“怎么办?跑?”
云修竖起食指“嘘”
了声,摸出块碎银子放在了饭桌上,灵巧自若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冲岳蘅使了个眼色,岳蘅会意站起,二人一前一后自然的朝饭馆后门晃荡去,闪过身子隐入了后巷…
“看来殷崇旭并不想放少夫人离开。”
云修啧啧道,“咱们先想着如何离开梁都,他日待云爷爷我杀回这里,非得取了殷家兄弟的性命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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