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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往头上摸了一把,胸口有些闷痛,她调整心绪,道:“早就说好的,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因我生病的缘故,吃错了药,连头发、眉毛都掉光了,如今正抹药、吃药地调养着。”
她摆了摆手,“你们放心,李郎中那儿我都叮嘱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罗孝一脸惊慌地道:“小姐,那小的……”
“你留在府里,就说是我雇来的书僮。”
“估计那几人得明儿才到呢,你们不需急,还有一晚的时间想应对之法。”
云罗重新坐下,指着一边的桌子,“回头摆到一边,或摆花盆,或放茶具。
你移至墙下听课,装成服侍茶水的样子,白日学了回到东阁再讲给那几个丫头听,讲课时也唤了玉花来。”
绣桃面露感激,能听当今大诗人授课,这是何等荣耀,她低应一声“是”
。
云罗对杜绎行礼道:“请先生继续!”
老管家因着自家孙女也在一处读书,只不会提上半个字,如今都是一条绳的,柳奶娘与老管家商议好了,彼此遮掩。
夜里,柳奶娘领着绣桃、汪婶与萧忠婶拾掇了西阁,又将昔日的南院清拾了出来,把被褥等物都给铺上,虽不算太好,倒也勉强能住人。
四月二十八一大早,萧实赶着马车又一名服侍小厮前往码头接人。
朱大太太母女、朱三太太又蔡诗华转乘马车,留了小厮们搬运箱子。
一行人迈入萧府二门,便见云罗衣着厚重,头上罩着昭君帽,孱弱娇柔地站在一侧,萧忠婶、柳奶娘立在她的身后,再有几个或妙龄丫头,又或半大丫头渐次候着。
蔡诗华轻唤一声“表妹”
,眼泪儿便在眶里打转,临来的时候,蔡大太太便特意叮嘱了,要她代为照顾云罗,“几月不见,你可好些了呢?”
云罗捧着胸口,扮出一份虚弱样,“已好了许多,只是前不久因听信了江湖庸医的话,误吃了药,险些闹出了大乱子……”
下人们不敢骗太太、小姐,但云罗只想保柳奶娘和丫头们平安,要是被她们知晓自己的头发、眉毛是被剃,念她有病自不敢为难,少不得训斥、打骂柳奶娘。
萧忠婶对朱大太太、朱三太太欠身行礼道:“南院和西阁都已备好了,太太、小姐请。”
蔡诗华介绍了朱大太太、朱三太太,云罗一一行礼,又指着朱大太太的嫡长女道:“这是朱家的婉表姐。”
上回云罗在蔡府生病,虽知朱家来人看她,又赶在年节,大家都在蔡大太太屋里的花厅上坐着,未见着人。
云罗与朱婉行了礼,朱婉又还了礼。
朱婉热情地拉着云罗道“妹妹可得好好养着。”
挑眉瞪着柳奶娘与绣桃,斥责道:“小姐身子弱,还让她在风口里站着?快扶她回屋。”
绣桃扶了云罗,一行人往南院去。
到了南院,众人分长幼坐下。
朱大太太拉着云罗的手,眼里闪着泪花,云罗正讷然望着,朱大太太的泪水已滚将下来,“我家老太太一直念着你的身子,你虽写过两回信回临安,蔡家大太太与我家老太太甚不放心,特令我们过来探望。”
一名小厮进了南院,站在花厅外禀道:“柳奶娘,杜先生使奴才来问,小姐今儿还去书房读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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