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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附近枝头的槐花都采摘一空,裙中已是沉甸甸的。
卫长嬴舒了口气,看了看树下,为了稳妥起见,决定休息会儿,待体力恢复再下去。
趁这光景,她一手提着裙裾兜住槐花,空出手来将内中的杂物、树叶挑除。
正挑着,忽然有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一撞。
卫长嬴随意瞥了一眼,只道是树梢顶上掉下来的,不以为意,继续低头择槐花。
不想她才收回视线,又有一个小东西在附近撞响。
卫长嬴忍不住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看树冠上头。
奈何她虽然把自己身边的槐花都摘了,上头够不着的地方却仍旧郁郁葱葱,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哪儿在掉着东西?
第三次,一块小石子,直接打到了卫长嬴身侧的枝上,才让她发现这石子竟是来自……树下?!
她吓得一低头,这一看,险些没掉下去!
只见树下之人着一袭石青直裾,头戴金冠,眉宇之间锋芒毕露、英气逼人,可不正是……
沈藏锋?!
——我要如何解释???
卫长嬴这一瞬间彻底石化!
她呆呆看着树下的未婚夫,心想:现在冒充堂妹中的一个……还来得及么?
战战兢兢中,却见沈藏锋仰着头,似极快速的说了句话。
只是他许是顾忌着此地是后院,担心被人听到,故此声音极小。
小到了……嗯,卫长嬴继续呆呆的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
沈藏锋又问了两遍,也不知道是发现她听不见,还是以为她答应了,居然把袍角撩起,掖入腰间玉带。
尔后,在卫长嬴瞠目结舌又如坐针毡、差点先跳下去逃走的注视下,他利落的翻身跃起,在半空横走数步,点在槐树树干上借力三次,凌空一个筋斗,便恰恰落在卫长嬴身侧的树枝上。
他不会是觉得我很没规矩,想上来揍我罢?卫长嬴警惕的看着他。
沈藏锋似乎也觉得自己溜到后院来看未婚妻很是冒昧,被卫长嬴盯着看,面色微红,把目光微微移到身旁的槐花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两人僵持半晌,到底还是沈藏锋先开口,他轻咳了一声,望着那串槐花小声道:“想吃槐花饺子还是槐花饼?”
“都不是,让黄姑姑做槐花糕和蒸着吃。”
卫长嬴下意识道。
这话说完,两人复归沉默。
……又过了片刻,卫长嬴捏了捏拳,吸口气,板起脸,冷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
好吧,作为大家闺秀,我溜出闺阁来爬树是不对,可你一个大家子弟,还没把我接过门呢,就私自跑进后院来又是什么道理!
嗯,既然自己错了,那必须也要抓对方一个把柄嘛……
沈藏锋面上掠过分明的窘迫,目光发飘,轻咳道:“方才从那儿走,见你在上头坐着不动,想是遇见些难处又不便声张,所以就来看看。”
卫长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狐疑的问:“去找长风?”
“不是,喏,还要那边的那条路。”
卫长嬴见话题转移开来,心中略定,待看清他指的方向,不由诧异道:“那儿……你是去?”
“岳父大人喜静,怕三日后无暇见我,故此让我今儿个先去一回乐颐院。”
沈藏锋第三次
轻咳道,“出来的时候看见你的。”
原来方才父亲召见了这小子?怎也没人告诉我一声……卫长嬴沉默了一下,别有用心的问:“你看到我时是什么时辰?”
“大约是一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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