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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钗环,秦芳是第一次见,但纵使如此,她脑海中卿欢那模糊的记忆,也能肯定这就是那枚信物,是仅有的一支独属于她的钗环--金凤玉钗环。
不过此刻,她不能认。
她眯缝了一下眼,一脸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那钗环后,她冲着宰辅开了口:“宰辅大人可否让卿欢细看一二?说实话,我不确定它是属于我的东西。”
叶正乐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惠郡主要看,我可不揽着。”
他说着把钗环给了身边的太监,那太监立刻捧着来到了秦芳的身边。
叶正乐是根本不怕卿欢毁了这钗环的,且不说这质地乃金玉构造,难以毁坏,只她若有半分毁坏之行,那无疑是不打自招,所以他很乐意欣赏一下卿欢难看的神色。
“公公请稍等片刻。”
秦芳看到钗环到跟前,并没立刻拿过,而是把书中的婚书最后一个还白的角放到了手臂上冒血的窟窿前。
婚书彻底的成了血书,鲜红的血液已经掩埋了旧迹,虽不至于看不到陈旧的字符,却至少比那句血溅此书来的刚烈。
秦芳将血书慢条斯理的叠好,放进了公公的手里,这才从怀里抽出了手帕自行捆绑了血洞。
做完这些,她不但请太监把婚书还于陛下,更央求他弄些清水来给自己洗去手上的血。
“你不是要看钗环吗?磨叽什么?”
叶正乐见她磨磨蹭蹭自然不耐催促,秦芳瞥了他一眼:“宰辅大人急什么?这可是您手中证明我不检的重要证物,若我手上的血弄污了它,等下你还不说我故意破坏证物?再者,若它真是先皇赐予的那支,今日不管我会怎样,它也当完璧相归,我又怎敢让它沾染上其他东西,有碍将来的流传?”
秦芳之言不卑不亢是不急不躁,那淡定的模样让很多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疑色,更有不少人已经打量起宰辅大人--显然就此刻的局势来看,宰辅大人似乎太过咄咄逼人,而惠郡主倒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这怎么看,都没半点心虚的意思。
丫鬟端来了铜盆,秦芳就着水盆清晰了手上的血液后,擦拭干净,这才接过了那钗环端详。
她目色平静,手捏着那钗环细细的看,那专注而不漏一处的仔细,宛如一副鉴赏之态,尤其是观察到其上家徽时,她更是伸手轻轻的抹了抹,随即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轻嘲之色,而后把手里的钗环放到了身旁太监的手里,这才看向了一直沉默的王爷老爹。
“父亲大人,还是您来看看这钗环吧。”
秦芳说着不屑似的扭了头,身子微微拧着,而此刻她受伤的手直接钻入了右手宽大的衣袂里。
太监捧着钗环先是看了一眼宰辅,才又看了一眼皇上。
“咳咳,让卿公看看吧。”
一直把视线落在血色婚书上的皇上此时终于开了口,可依然视线在那血书上,而那憔悴的脸,也已经看不出息怒之色。
太监应声捧了钗环过去,卿岳当即双手捧起,这一捧一瞧,他眉眼里闪过一抹惊诧,继而整个脸色都成了猪肝色的酱红,而后他直接瞪向了宰相叶正乐。
“忠义王何必恼恨的瞪我,这东西是别人在林地里捡取的。”
瞧着忠义王那难看的脸色,叶正乐眼里闪着乐祸之光:“怎样,这东西你不陌生吧?”
卿岳闻言开了口,洪亮的嗓门可没先前的稳态,有的是怒不可遏的气息:“叶大人,我卿家自拥帝以来,还没受过如此大辱!
你说这钗环上,有我家徽,敢问我卿家是何家徽?”
叶正乐一愣:“马啊!”
“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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