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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默然一笑,怪不得萱姑姑虽然对郑夫人忠心耿耿,但始终只能做个斟茶的娘子。
松儿和果儿根本就把自己和郑译当成了房氏的包袱,就算自己打赏个金山,背后也只会骂自己无用。
收买人心,要么一击必中,要么就拉着对方不得不和自己一条船上。
只是这话说给萱姑姑听,萱姑姑只会觉得十一岁的阿离糊涂荒唐。
阿离不会拗着萱姑姑的意思:“我不懂这些人情世故,还请萱姑姑做主就是。”
萱姑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二娘还小,不过你放心,有奴婢在,一定保全了两位小主子。”
外面传来丫鬟传饭的声音,房氏安排的两个小丫头虽然看着孱弱,可力气不小,干活儿也麻利,不多时就将饭菜摆满了桌案,足足七八样菜色,荤素搭配,颜色鲜艳,看着就十分可口。
其中一个小丫头笑着与萱姑姑道:“姑姑的饭菜摆在了小厨房,这儿有我们伺候,姑姑尽管去用就是。”
萱姑姑也着实是饿了,自然不会拂人家的好意,笑着应下便去了。
岳家饮食讲究雅致,杯盏小的可怜,那盛饭的碗也不过比郑译的小拳头大不了几分。
阿离明明饿的两眼发昏,却还是克制的只捡那素菜用了一碗。
填个半饱,她方有精力与两个小丫鬟说话。
两个丫头与阿离年纪相仿,都是岳家庄子上的家生子,求了关系才能进府当差。
许是年纪还小,没学会那些看人下碟儿的手段,阿离问什么,她们便老实答什么。
“今天在去二夫人院子的路上,那位叫淑晚的姐姐为什么要打壁画呢?”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叫翠儿的小丫头慌忙去关房门。
“姑娘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这个,更别在大奶奶耳边说这个。
追根问底,这都是家里的忌讳。”
另一个叫芬儿的丫头道:“我们奴婢俩既然分给了二娘,自然没有瞒着姑娘的道理,只是这话也不过咱们三人之间说说,姑娘知道些,也算敲个警钟。”
阿离放下茶盏,专心听她二人讲话。
“二奶奶和二夫人这些年一直在斗,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老爷心里自然向着嫡出的二房,可二夫人却是三爷的生母。
淑晚姐姐与壁画姐姐打在一起,也就不难理解了。”
阿离狐疑的盯着芬儿:“果真是这样?可是......我怎么瞧那位壁画姑娘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就算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何况是个大活人?你们许是没瞧见,壁画姑娘的脸几乎毁了大半,都肿成馒头了。”
芬儿与翠儿神色躲闪,阿离顿了顿便笑:“好了,我不问就是。”
两个小丫头收拾了食盒出了屋子,待到快至小厨房的拐角时,芬儿与翠儿商议:“要不咱们和姑娘说实话吧,不然如何表这个忠心?”
翠儿便瞪她:“呆子,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举动,况且郑姑娘怎么说也是个外人,咱们跟到几时还未必呢!
你没听见松儿姐姐告诫的话?管好眼前才是正经。”
芬儿嘟着嘴,心有不服的看着翠儿的背影,心里暗道:你不知抓住这个好时机,可别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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