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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山是父皇的江山,是司马家的江山,可是贾家的人却在宫中作威作福,仗势欺人。
他是太子,是先帝司马炎亲自立下的太子,东宫之主,可是却要这样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生活在贾后的阴影与威慑之下。
自从他被迎入东宫以来,何曾睡过一个好觉?他整日担心害怕自己一朝被废,死无全尸,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身边的人。
当上天将卫玠送进东宫给他之时,他何其庆幸。
当所有的形势开始慢慢好转,他生出了一丝希望。
当日食之说铺天盖地而来时,他几乎看到了曙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殿下,不过一次小小的失意,何需如此?”
卫玠将落地酒盅放在案上,轻道,“我们本就不可能借助日食之说将贾家连根拔起,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已经够了。
他日抓住时机再图大计不迟。”
“叔宝,叔宝。”
太子一把抓住卫玠的手,他一边颤抖着,一边哽道,“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这几日,我总是梦到贾后将一把利剑刺入我的心脏,若是她发现我与朝中一些大臣走得近,她会不会立刻杀了我?会不会--”
“殿下。”
卫玠生生止住了他的话,“你是国之储君,司马家唯一的继承人。
贾后即使有心对付你,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郝散起兵仓促,手下又无能人,被平乱是迟早的事。
如今的晋朝,这种作乱势必会很频繁,我们有的是机会。”
一席话犹如一针强心剂,令得太子情绪稳定了。
他抬起头来,整理好自己凌乱的束发,闭上了眼睛:“你说得对。
我切不可自乱了阵脚。”
少顷,他深呼一口气,“依你看,当今之计该如何?”
“自古争棋无名局。
贾后不是刚送了个贾美人吗?”
卫玠看向西宫方向,“殿下继续颓废,荒唐吧。
贾后越不屑一顾,殿下的地位就越安全。”
从太子府出来,山阴径直回了山府。
这几日,她怕卫玠找她发火,便先下手为强,佯作怒气冲冲的样子避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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