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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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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桑觉得释其实已经同意了自己的主意,不过就是在考虑实施方案,既然有如此多的顾及,倒不如叫人去打听一下,这俩人的脾气到底如何,有没有什么可以攻破的契机,单纯在这里讨论是找不到出路的,便提议道:“不如让武王去会一会这俩人,再去冯将军那里试探一下,也就知道冯伦更看重谁的意见了,毕竟目前看来,我们想短期内同他们拉近关系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利用他们对武王的防备,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个主意不错。”秦霜听了,觉得在理,伸手拍了拍婉桑的肩膀,婉桑一身男装,再加上她极具说服力的语气和论调,让他有种错觉,忘了男女有别的禁忌,像是对待下属般亲昵的说道。

    “也先只能这样了。”释听了,也赞同道,不过他见秦霜同婉桑从刚才开始就一唱一和的,有些不爽,“那咱们就先分头行动吧。”

    “不如让陆姑娘跟着我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秦霜提议道。

    “我吗?还是不要了,若是让哪个眼尖的认出来,就麻烦了。”不等释拒绝,婉桑就大大咧咧的说道。

    “释,你觉得呢?”秦霜不甘心,又征求释的意见。

    “我也觉得不妥,她虽是女扮男装,却也还是挺扎眼的。”释打量了一下旁边的婉桑,说道。

    “说的也是,你刚才说自己叫陆希源是吗?”秦霜像是想起什么来了,说道。

    “小的陆希源,拜见王爷。”婉桑见他是认可了自己,马上行礼道。

    “免礼免礼,起来吧。既然释这么叫你,那我也这么叫你。”秦霜说道。

    婉桑抬起头来,看了看释,询问道。释点了点头,婉桑回答道。“承蒙王爷抬举。”

    “起来吧。”秦霜说道。

    秦霜同释了解交换了一下意见,既然这次来的目的是查贪污,那就把账目问题作为切入点去把那两个人叫过来谈,不过最好是让他们知道彼此都受到了秦霜的盘问,若是他们彼此之间有嫌隙,那自然是相互猜疑,怕对方使绊子,谁先坐不住,谁又真正能左右冯伦,就等着过两天看看冯伦的反应便是。

    秦霜同他们讲好了之后,便告辞离开,去着手准备拷问的证据和问题。释则带着婉桑继续留在乔思贤这里,同乔思贤商议着如何给皇帝起草回复。

    乔思贤听释讲完了他们商议的对策,并没有着急磨墨起草回复,而是拿出了两张拟好了的信稿,递给释去看:“陛下就等你们走这一步呢,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已拟好了信件,请亲王过目。”原来这两封信分别是写给皇帝,为冯伦之妻夏氏封一个护国夫人的封好的信件和目前情况的汇报信。

    “既是如此,那便得了八叔的消息之后再寄出便是了。”释说道,他对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意见,乔思贤在汇报中明显有褒奖武王秦霜的倾向,对自己的功劳丝毫不提,想是觉得自己这个亲王名不副实,不过是个虚晃,毕竟自己是为了办成此事,并不图名,也就随他去了。

    乔思贤在场的时候,婉桑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学来的,低着头,装聋作哑的,很规矩的垂手而立,释走到哪里,便跟着走到哪里,却也不多说话,若释不留意,都意识不到她在自己身边。

    出了乔府,释才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老实了?”

    “少爷,你没看到刚才武王提溜着我的时候,乔督军脸上那表情,就像看猴子一样。我若是当着他的面儿再不收敛一点儿,岂不是要给你丢人了。”

    “你和我八叔是怎么个情况?”释本来在心里说服了自己不要问她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武王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如此算来,他救了我两次了。”婉桑想了想,说道。

    “那为何你们俩人见了面倒像是仇人一般?”释听婉桑说起秦霜提溜着她在半空中的事情,有些想笑,不过他又想到秦霜私下里同自己讲想要收了婉桑的话,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每次见了我都是和逮兔子一般从后面提溜起我来,任谁都会生气的。”

    “是吗?哈哈哈哈哈。”释听了婉桑的解释,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婉桑也着实可爱了一些,也就只有她能将事情讲的如此有趣生动,见她骑在驴上仍十分不老实的手舞足蹈的给自己比划,眼看着就要从驴被上滑落了的样子,伸手想要去扶她一把,谁知她见自己伸过手来,下意识的往后一躲,顺着驴背滑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骑在马上的释和蹲坐在地上的婉桑都愣住了,释因为婉桑躲开了自己的手而吃惊,婉桑则是因为跌倒在地而吃惊,释意识到自己昨天鲁莽的行为给婉桑和他之间划开了一道鸿沟,婉桑这一动作无疑是在抗拒自己的保护。他从马上下来,在此伸出手来,婉桑这次没有躲开释,拉着他伸出来的手站了起来。

    “你和我一起骑马吧。”

    “只有一匹。”婉桑看了看释说道。

    “我知道。”释避开婉桑的眼睛回答道,“所以你同我一起骑。”

    “我骑驴就行。”婉桑抗拒的说道。

    “不行。你是我的跟班儿,得听我的。”释第一次觉得当时让她给自己当跟班儿这个借口如此的好用,说道。

    “可是只有一个马鞍,要不我走路吧,跟着你?”婉桑说道。

    “不行。你脚磨坏了怎么办?”

    “少爷,我错了……”婉桑还想继续同释讲条件,却被他一把抱上了马,将驴身上的缰绳系在马鞍前,然后让婉桑把脚放到马蹬子上,脚踏实了,婉桑多少有些放松了下来,睁开眼觉得自己的视野也高了不少,释见她慢慢的熟悉了一些,就跨上马,骑在马屁股上,两手环绕着婉桑,起到保护的作用,即使她再乱动,也不会滑下去了。婉桑明白了他的用意,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是太不领情了。

    “你想学骑马吗?”释想起之前郡主提议过,不过自己看婉桑身体羸弱,没有让她学,这会儿想起来了,便问道。

    “想。”婉桑这次没有拒绝,说道。释听了,十分欢喜。

    “你拉着缰绳,感受一下。”他说着,把缰绳递给婉桑,不过自己也并没有松手。

    “是这样?”婉桑侧着头问道。

    “对,你轻轻地动一下,她很敏感的。”释说道。

    婉桑右手轻轻地往后拽了一下,马头便跟着往右拐,她见要走到路边缘了,便又拉了拉左手边的缰绳,马儿果然又回归到正道上了,婉桑感到十分的神奇,得意忘形的回过头来看释,手却没有松开,马受到牵动,打起了转来,婉桑慌了神,吓得趴在了马背上,释手里也牵着缰绳,及时的调整了马头的方向。

    “骑马的时候得专心。”释一脸严肃的说道。他看到婉桑满脸笑意的回过头来的时候,也有些走神,多亏的他反应快,不然两人估计现在就都跌下马了。

    待马走稳了,他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马头,让婉桑自己练习,婉桑一开始因为释下了马,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的,却还是像要跌下来一般,释却没有丝毫的让步,牵着马头,等着婉桑。婉桑见没有退路了,知道就是装可怜也没什么用处,只得踩实了马蹬子,按照释的指示去练习,释看到婉桑一脸小孩子气的样子,同自己装可怜,想到自己的妹妹琦媛以前学骑马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便知道她在同自己耍心眼儿,他心里暗笑,却仍是一脸严肃的,不做让步。

    释一直在旁边护着她,其实她根本没必要担心,婉桑渐渐的克服了心中的恐惧,适应了骑在马上的感觉。

    “那我放开手,你自己骑骑看?”释见她学的差不多了,解开了一旁的驴子,说道。

    “好的。”婉桑的口气里早已没了刚才的胆怯,说道。俩人走了一段儿,释想她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便提议道:“她记着回家的路,你只管牵好缰绳,她就带你回家了。”

    “那你呢?”婉桑轻轻的拉了拉缰绳,让马儿停下来。</>

    “我骑她回去。”释说道。

    “这怎么行?”婉桑觉得有欠妥当,回说道。

    “你放心去吧。”释说着,拍了一下马屁股,跟马儿说道:“擒月,回家。”马便跑了起来。婉桑光顾着控制马了,待她让马儿放慢速度,已经跑出去老远了,释这匹马叫做擒月,很是温顺,婉桑试着让她掉头回去找自己的主人,不过她似乎跟她主人心意相通,只是闷着头往家的方向去,婉桑也不敢硬拉缰绳,因为释同她见过,这缰绳安装在马的牙齿之间,太用力的话,它们会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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