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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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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冰茹想告诉合兰,她直觉合兰是个好女孩,但,她回头望了望飘扬的柳枝,想到白衣少年冷凛的眼神含着乞望,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二少夫人有什么话可以跟合兰说,闷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合兰担忧的扶起厉冰茹,“二少夫人,我们回去吧,晌午的太阳大。”

    “南宫逸风还没回来吗?”

    厉冰茹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以前,她会往外跑,跑到人多热闹的地方疯玩。而现在,合兰告诉她,除了晴香园,哪里也不能去。

    晴香园这么大的园子,除了她和合兰两个人,就是一众只知道埋头苦干的丫环小厮。如果南宫逸风在,好歹还有个人消遣,不至于让她不由自主的把这里想像成荒山野岭的地方,自己吓自己。

    “没有。”合兰小声说,“可能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厉冰茹无聊的掰弄着手指,她原就没有指望南宫逸风会陪她玩。

    当她看到无名指结疤的伤痕时,眼前一亮。她记得南宫逸风给她的小瓷瓶最后还是放在了桌子上。

    那么后来呢?

    第二天早上没见到,也就是说合兰根本没有机会碰那个东西。南宫逸风既然是随手放在桌子上,那自然不会再收起来。

    肯定还在这间屋子里。

    厉冰茹想着就开始在地面上找寻。

    “二少夫人找什么?丢了什么东西吗?”

    “是一个小瓶子。”厉冰茹头也不抬的说。

    合兰是明非明的哦了一声,也帮忙找。

    地面巡视了一遍,没有找到。厉冰茹歪头想了想,打开了最下层的衣柜。昨天脱下金冠的时候,她看到南宫逸风打开过这层柜子。

    亮闪闪的金冠闯入厉冰茹的视线,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它。都说成亲的新娘子最美,然而她穿上这沉甸甸的物什却连自己什么样子都没见到。这算不算是一种遗憾?

    厉冰茹正想取出金冠,却发现在金冠的旁边赫然站立着一个深褐色的小瓷瓶。她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转手把小瓶握在手里,欣然笑了。

    “合兰。”厉冰茹叫住还在搜找的合兰,得把她支走才行。

    “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南宫逸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二少夫人,二少爷晚上应该会回来,不能等吗?晴香园就奴婢一个下人,奴婢不放心。”

    “不能!”厉冰茹斩钉截铁的回答,打了一个哈欠往床上走去。

    “你去吧,我正好想休息一会儿。如果南宫逸风回来了,记得叫醒我。”

    合兰是一个丫环,不管有怎样的意见都不会公然违抗主子的命令,厉冰茹了解这一点,此时也不得不拿出主子的身份来。

    听见合兰轻手轻脚关门的声音,厉冰茹从床上探出头来,贴着窗户看外面合兰离开的身影。

    直到合兰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她跳下床,胡乱的穿上鞋子,慑手慑脚的打开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从门缝里钻出去,向与合兰相反的后园一路小跑了去。

    漫长的柳枝下有些零散的血迹,若不细看根本无从察觉,显然是被精心处理过。

    假山下,几株花草孤零零的耸立着,哪有半个人影?

    厉冰茹手里紧紧握着小瓷瓶,心里一阵恍惚,好像刚才见到的清朗少年,白衣上刺目的流血都只是她的一个梦境。

    不,不是梦境,那些受过重压还未伸展的花草,花草丛中那些零散的血滴,都明明确确的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厉冰茹吸了吸气,悬着一颗心顺着零散的几乎找寻不见的血迹慢慢找去。当血迹消失的时候,厉冰茹站在一间破落的房门前。墙和顶柱上的红漆层层剥落,木窗内的纱纸有一块没一块的耸拉着,老远就能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霉腐味。阳光擦过窗台的边缘,不愿探进这个霉腐与破败相加的房子。从窗户望进去,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

    想不到磅礴雄伟、富丽堂皇的天龙堡也会有如此破落的地方。

    厉冰茹嫌恶的捂住口鼻,这时,她发现门框上也有相同的血迹,心里突的一跳,迫不及待的推开那扇门。

    借着门口涌进来的光线,厉冰茹在最里面的昏暗角落看到了一个躺着的模糊身影。

    忽的就鼻子一酸。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刚才甚至站都站不稳,说几句话就喘息,在她回房间这短短的时间内,从假山柳树到这里这么遥远的路程,他是怎么做到的,并且还同时抹去了那些血迹?

    厉冰茹小心翼翼的走近少年,像是怕惊醒熟睡中的婴儿。

    少年安静的躺着,眉额微蹙,脸色惨白,只有心脏不甘忍受这种平静,还在微弱的跳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昏暗,他身上似换了一件灰黑色的外袍,一手按着胸口,那里看不到血迹,一手垂在身侧,紧紧握着黑铜剑。

    厉冰茹跪坐下来,缓缓拿下他胸口上的手,那里还有粘稠的濡湿触感。她觉得自己的心跟着他微弱的心跳一起颤抖。

    眼睛渐渐适应了这种灰暗的环境。厉冰茹能清晰的看见屋子里的每一个地方。烟灰色的缎袍缀宽大的黑色折棱,松绔绔的罩着他静躺的身体,腰间的黑色缎带胡乱的系着,整个显得狼狈不堪。

    厉冰茹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光滑的瓷瓶埂得她手心生疼,才伸出颤微的手去解他腰间的缎带。

    “谁?”

    少年惊悸的猛然坐起,一把抓住厉冰茹细嫩的手腕,几乎在同时,那把黑铜剑就抵在了她胸前。

    厉冰茹整个人晃了晃,就像被突然冒出的鬼魂给吓到了,好半天才喏喏出声。

    “我……”

    “丫头?……”少年迟疑的开口,吃力的想睁开眼睛。

    少年终是没有看清楚厉冰茹,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厉冰茹不敢再耽搁,快速的解开缎带,撩开烟色缎袍。

    少年只穿了一件袍子,胸口上覆盖着那件血迹斑斑的云色衣裳正是在外面时穿的白色纱衣,衣裳下面是一滩咬碎的青草,混着唾液和鲜血。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生命。

    厉冰茹颤抖着手用衣裳擦去那些令她发指的唾液青草,一个一指长的黑洞触目惊心的呈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一些深浅不一的伤口。

    厉冰茹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有一种悲泣从心底奔涌而出。泪落到伤口上,引发那里一片抽颤。

    赶紧擦干了泪,不敢再让它们流出来。

    打开瓷瓶,先倒了一层药粉在伤口上,最后又干脆把整瓶的药粉都倒出来,厚厚的堆了一层。

    捡起那件血迹斑斓的云色衣裳,上下瞧了瞧,撕下整个还算干净的袖子叠成方块压在伤口上,剩下的撕成布条,绕过他的腋下。

    厉冰茹从来没觉得一个男孩拥有宽阔的肩膀和健硕的胸膛是一件那么让人着急无奈的事。

    当她试图把布条从少年的腋下绕过去以固定伤口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少年的胸膛上,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少年的心跳从微弱慢慢转为有力,掌下的肌肤灼热而韧性十足,几乎烫伤了她的手。

    一种曼妙的感觉荡漾在厉冰茹的心间,然而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体会那种曼妙。她不得不吃力的用小手在少年沉重的背脊和硬邦邦的冰凉地板之间把布条从一个腋下送到另一个腋下。

    这是一个艰辛的过程,以至于当她把少年烟灰色缎袍整齐穿好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厉冰茹最后把少年腰上的缎带紧了紧,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整个人就歪坐在那里,擦了一把汗,背靠着墙喘息。

    “你……给我用了什么……”少年突然开口,声音虚弱无力。

    厉冰茹惊讶望着他,边喘气边说:“不……知道……你,醒着?”

    “嗯,一直醒着。只是看你忙的认真,才没打扰。”

    ……

    “不知道的东西你都敢用,看来我剩下的半条命也要给阎王送去了……”少年嘴角浮起一丝调侃的笑,神情惬意。

    “醒的,你都不知道动弹一下,害得我给你绑个绷带累得半死。”厉冰茹忍不住抱怨。

    “我……没力气……”少年有气无力的说,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潮。

    听了少年的话,厉冰茹有些自责,那么深的伤口,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若是还有力气,又怎么会把自己的衣服穿成那个样子?

    见厉冰茹不开口,少年犹豫着问:“你都不会……害羞吗?”

    “什么?”厉冰茹不解的望着少年,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嗯……我是说你那样看一个男子的……裸身……还……”

    少年努力的把话说的委婉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脸上好像有火在烧,好在光线昏暗,她看不明显。

    “呃……”

    厉冰茹一时愣住了,似乎这才想到她刚刚看了一个男人的裸身,并且还如此紧密的贴了上去,想到这儿,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她家门前有池塘,每年夏天都有一些光着身子的男孩子像泥鳅一样在水里钻来钻去,她会站在岸边上给他们鼓掌,并评价他们谁更厉害一些。

    而且邵海辉处在叛逆期的时候,也时常在外面打架,都是她买药擦药的。

    何况她刚刚只想着处理好那个伤口,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人都极其看重的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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