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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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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要是对着旁人说,说不定旁人会怀疑一下当今身上的身世,可对着赵真说却贻笑大方了,当今圣上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为了他,她可是禁欲一年多,如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是不是陈昭的种她当然一清二楚了。难不成他们这些人想诬赖她不守妇道,混淆皇室血统?

    陈启威虽然醉着,却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意说:“嘘,小声一点,这是秘密……”

    什么秘密啊?敢诬赖她!他们是不是活腻了?

    赵真搬了椅子坐到他一旁,扯着他的衣袖小姑娘撒娇似的问道:“我好奇嘛,你说清楚啊,陛下为何不是真的陛下?陛下还能假了吗?”

    陈启威抬眸对上她那一双黑亮的眸子,少女晶莹剔透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痴痴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触手细滑,很软呢。

    起初他对父亲安排他来拉拢赵瑾的命令是很抗拒的,他是容貌出众,但却不想如女子一般以色令人,可和赵瑾接触后,他却觉得她是个有意思的女子,比他曾经见过的那些闺阁小姐都有趣,她武艺高强,很多地方都和他志趣相投,其实……不错……

    为了探听到一点秘密,赵真也是忍了,让他摸了几下,拉住他的手:“哪有你这样勾起人的好奇心,却又不说的,我生气走了哦?”

    陈启威反握住她的手,在她略有薄茧的手指上摩挲了几下,舍不得放开:“别走,我和你说还不行。”

    那你说啊!再不说老子剁你手了!

    陈启威凑近她,小声道:“陛下并非我们陈氏一族的子孙……”

    赵真闻言挑了下眉头,按耐住想揍他一顿的心情,故作惊讶道:“难道陛下不是先太后和先皇生的?”

    陈启威闻言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就让赵真很困惑了,难道他们不是要给她泼脏水,诬赖她不守妇道吗?毕竟拿当今陛下的身世做文章,起兵谋反可是个好主意。

    如果排除了这个可能,看过无数闲书脑洞奇大的赵真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是……狸猫换太子吧?”

    陈启威看着她,突地哈哈大笑起来:“瑾儿,你真可爱~”说着脸便凑了过来,似是要亲她reads;。

    赵真眼疾手快,拿起酒杯挡住他的脸,顺势给他灌了一杯下去:“喝酒!”

    连续灌了几杯下去,陈启威便不省人事了,估摸着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也不能这样把他送回王府,豫宁王世子一定比他儿子精明,看到陈启威被灌醉了,一定会怀疑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因此要让他酒醒以后自己回去才行。

    赵真让人将陈启威扛进客房里,摸着下巴想了想,顺手揪住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侍从,问道:“你成亲了没?”

    突然被问这个问题,侍从有些惶恐道:“回主子的话,小人已经成亲了。”

    赵真点点头:“那很好,你给这小子身上弄些痕迹出来,就是男女成事以后的那种痕迹。”

    侍从闻言一脸尴尬:“可……可他是个男人啊……”

    赵真一听怒斥道:“是男人才叫你来啊!你还想对不起你夫人不成?”

    侍从忙跪下道:“小人不敢,小人这就去办。”

    赵真瞪了他一眼:“弄得真一些,我也不知道这小子经没经过人事,总之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侍从忙道:“小人明白!”

    吩咐完了,赵真便出去了,到别的房中洗了个澡,等她洗好出来侍从便已经将事情办妥了,她问了句:“人醒了吗?”

    干了件大事的侍从一脸菜色,摇了摇头:“回主子,还没醒。”

    赵真点了下头,继续吩咐道:“拿热水给他擦擦身子去,人若是中途醒了,便说是我派你过来给他擦身的。”说罢又看向另一个侍从,“去备一碗醒酒汤。”

    一脸菜色的侍从登时脸就黑了,苦巴巴的打水去擦身。

    等侍从都把事情都办好,赵真端着醒酒汤进了屋,被擦了一遍身子,陈启威迷迷糊糊已经醒了一些,赵真坐到床边,将醒酒汤递给他:“来,喝点醒酒汤。”

    醉的还有些迷糊的陈启威看到她,面色有些不自然起来,见她披头散发一副刚沐浴过的样子更是有些无所适从,欲言又止道:“我刚才……”

    赵真拦住他要说的话,舀了勺醒酒汤递到他唇边:“要我喂你吗?”

    陈启威忙摇了摇头,坐起了身子,被子滑下,露出他裸着的上半身,他面色一窘,忙从她手中把醒酒汤接过去一饮而尽,继而缩进了被子里。

    呦,还挺害羞呢。

    赵真端着空碗站起身,指着床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道:“你的衣服在这里,先穿上吧。”说罢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一走,陈启威忙掀开被子,他身上果然是不着片缕,还多了些奇怪的红痕,床单上那点鲜红的颜色更是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竟会酒后失德?他虽还没有过侍妾,却多多少少明白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现下这个样子,显然是木已成舟了,赵瑾怎会就这么从了他呢……

    陈启威正愣神,赵真又推门进来了,见他还光着,忙背过身去:“你还没穿上呢?”

    陈启威这才回了神,迅速将衣物穿上了,扯了被子将床上那点刺眼的红给遮住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遮掩什么,犹犹豫豫走向赵真。

    赵真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扫了眼面色涨红的陈启威,又看了眼被盖严实的床铺,她方才似乎看到床上有血迹,那侍从倒是细心,连这种东西都伪造好了,本来她不需要这个的reads;。

    陈启威欲言又止,赵真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理还濡湿的头发,在镜中看了陈启威一眼,道:“陈公子还不回去吗?”

    陈启威见她唤这么生疏的称呼,心头没由得慌了一下,握住她梳头的手:“瑾儿,我是不是……”

    赵真抽回自己的手,笑道:“难不成你还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不成?陈公子真是深藏不漏呢,小女子远不是你的对手。”说罢要离开。

    陈启威一直在隐藏实力,而赵真又不是普通的女子,他为了制住她肯定都暴露出来了,怪不得她现下会生气。

    陈启威拦她道:“瑾儿,你听我说,我也是为了接近你才出此下策的。”

    赵真抬头看他,质问道:“那你对我是真心吗?”

    被她这般质问的看着,陈启威有些心虚,但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继续下去了,他点点头:“自然是了。”说着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番,关心道,“我有没有伤到你?我未曾有过侍妾,不知轻重,有没有让你哪里……不舒服了?”

    这孩子问的还真是直接。

    赵真故作羞赧扭开头道:“还要骗我,你怎么会没有过侍妾呢?”

    陈启威见她害羞,心头一热,凑上去哄她道:“真的没有,我只有你一个,现下你成了我的人,我自然更不会负你了,我回去便和我爹说,到你府上提亲好不好?”

    赵真闻言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现在不行,你不是已经知道我被陛下接进了宫中的事吗?你方才还问我,是喜欢你还是喜欢陛下。”

    陈启威闻言脸色有些不大自然起来,他暗中盯着她的事情已经被她知道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

    赵真这时却道:“我知道你也是关心我,我和陛下也没什么,太子殿下思念先太后,先太后过世以后,殿下闷闷不乐了许久,恰巧我长得肖似先太后,殿下喜欢我,陛下便想让我入宫多陪陪殿下,我终究是表妹,不好入宫太过频繁,陛下才出此下策的,以保全的闺誉。”

    陈启威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什么时候才不用进宫了?我到你府上去提亲。”

    赵真掩唇一笑:“你急什么?现在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会找时机和陛下说清楚的,到时候你再来提亲。”

    陈启威点头应下,想搂她温存一番,赵真拦住了他:“我出来很久了,要回去了。”

    陈启威有些尴尬的收了手:“好,那你多保重,若是有什么事便派人传话给我。”

    赵真嗯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令牌给他:“此物如我,你用它可以调遣我手下的赵家军,流芳楼也有我的智囊,可以为你办事,算是我给你的信物吧。”

    这令牌的权力可是十分大的,赵真把这个都给他了,自然是认定他了,陈启威总不能随意拿些东西搪塞她,但他现下什么都没带,也给不了赵真什么,便不敢接:“瑾儿,我……”

    赵真塞进他手里,善解人意道:“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信物,你只要不负我便是。”

    陈启威将令牌收进手中,用力点了点头:“我不会负你的。”

    赵真回了齐国公府不久,陈启威便派人送了一个玉佩给她,这玉佩看似普通,权力也是很大的,象征了陈启威本人,他手下的人见了玉佩便要服从赵真reads;。

    赵真把玩了一番,咂了咂嘴道:“还行,算是换到了不错的东西。”

    *

    赵真再入宫之前,提前知会了一直盼着她和陈昭和好的外孙女,暗示外孙女把这事告诉陈昭。

    陈昭从外孙女那里知道了以后,自然明白媳妇的暗示,她入宫的时候,他便乔装改扮跟着一起入宫了。

    陈勍看到自家父皇女装的打扮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父皇这次来是想在宫中陪母后几日吗?”

    陈昭没说话,目光转向了赵真,意思是:问你娘。

    赵真也没说话,摸着下巴围着陈勍绕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

    陈勍被母后看的有些不大自在:“母后,你这般看我做什么?我有哪里不对吗?”

    陈昭也奇怪赵真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儿子呢。

    赵真最终坐到了陈昭一旁,扯了扯他袖子道:“你说这孩子长得到底随谁?不像你也不怎么像我,我一直就奇怪他到底像谁。”

    陈昭闻言也是无语了,原来她看了半天就是在看儿子随谁:“他是隔代遗传,像你爹,你仔细看看他眼睛和鼻子,是不是像你爹。”

    陈勍闻言摸上自己的鼻子:“我像外祖父吗?”外祖父那可怕的样子,他这么俊俏迷人怎么会像外祖父呢?

    赵真起身凑近了儿子,仔细看了看,她有点忘了她爹年轻时什么模样了,看了一会儿也不觉得儿子和她爹哪里像。

    “真的吗?”她有些狐疑的坐回陈昭身边,当着陈勍的面就问道,“你说这孩子有没有可能不是咱俩的儿子啊?”

    陈勍跳脚了:“母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是你和父皇的儿子,谁是啊???”

    赵真这话问的莫名其妙,陈昭蹙眉看着她:“怎么可能不是,你生他的时候早产,我担心你,是在产房里等着的,隔了一展屏风你不知道,但我眼看着他生下来,他一生下来嬷嬷就抱了我面前,身上的污血都是我亲手洗的,还能有人偷梁换柱不成?”

    陈国是忌讳男人在妻子生产的时候进产房的,陈序出生的时候,陈勍都没进去,是嬷嬷洗干净以后才抱到他面前的,没想到他出生的时候,父皇就在一旁守着,还亲手替他洗去污秽,他现在才有种原来自己真是父皇亲儿子的感觉。

    赵真那时候痛得要死,自然没注意到陈昭在,没想到他还那么担心她啊。

    不过,她还是狐疑道:“有没有可能后来有人换了呢?我觉得他每次被抱过来,长得都不太一样。”

    小婴儿的样貌本来就变得快,赵真好几日才看儿子一眼,觉得不像倒是也不奇怪,但陈昭却是天天过去看一眼儿子的,儿子的变化他都记在心里,如何会不知道儿子有没有被掉包。

    陈昭蹙眉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总问这种问题,就算他没能继承到你我的优势,却也不能抹灭他是我们儿子的事实啊。”

    陈勍:父皇母后,你们这样我们没法好好做父子母子了!

    赵真叹了口气,很失望的将从陈启威那里听来的话说给陈昭听:“他真是咱们儿子啊,我还以为我聪明智慧又美貌的儿子被人掉包了呢。”

    陈勍:母后,你这样真的要失去了我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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