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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还不知道。
他苦心得来的十万两黄金已经被人掉包，而且那强盗现在就坐在他对面。
最有趣的是，他还在毕恭毕敬地伺候对方。
“皇子还请您不要为难下官啊。”斟酌许久，程思还是觉得踌躇为难，语气苦涩，抿了抿嘴，有些恳求的说道。
方辰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说了，这也是父王的意思，程大人你大可放心。”方辰淡淡道。
“话虽如此，但万一出了什么好歹”
“难道你非要我用白纸黑字给你写清楚么？”方辰语气愠怒。
程思浑身一震，随即立马站起身单膝跪在地上，低头道：“下官万万不敢，小人只是担忧皇子的安危罢了。”
说罢，暗中看了看方辰身后的老樊。
心道这侍卫怎地竟然不阻拦一下，天牢那种地方，哪里是皇子应该去的，然而老樊站定在方辰身后，神色木然。
方辰冷哼一声，“不知程大人你这般阻拦于我，莫非是天牢疫情有什么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程思心里清楚，如果再不让皇子到天牢了解情况，那么以后定然是麻烦一堆。
见鬼了，真倒霉！
他咬了咬牙，吐一口气，朝外喊道：“来人，带皇子去天牢了解情况！”
接下来，便有护卫走上前，恭恭敬敬的朝方辰行礼，道：“皇子，请这边来。”
在程思以及一些护卫的陪同下。
来到天牢。
“这是防护面具，请皇子戴好。”程思递给了方辰一块面具，这面具做工极其厚实，底部还有一个大大圆形疙瘩，入目所见，几乎在这里的所有人脸上都戴有这种面具。
面纱后，戴好面具，方辰依旧没有取下面纱。
程思不敢有任何疑心。
走进天牢。
只见到里面的地上全部撒着白白的石灰粉，除此之外，就算脸上带着厚厚的面具，方辰都可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刺鼻味道。
是消毒喷雾的味道。
狱中关押的犯人无一例外全部横躺在地，甚至还有一些人在轻微的抽搐，方辰微微皱眉，正要凑近过去看看，确被程思拦下。
“皇子不可，这些都是身染毒疫的犯人，极易感染。”
方辰皱着眉头，只见身旁的铁牢内，那犯人双目无神，脸色酱紫，全身上下到处长着淡红色的疹子，不时还会猛地抽搐，转回头，目光富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程思，又收回。
程思搞的什么鬼？
来到天牢九号的时候，方辰朝里望了望，空荡荡的。
程思处变不惊，道：“这儿原本关押的是一名为‘纪安’的重犯，但两天前已经因为疫情感染而死，为了不让疫情向外蔓延，我们便将尸体火化了。”
方辰点点头，道：“烧得好。”
“啊？”程思一怔。
“我的意思是，你做的没错，绝对不能让疫情向外蔓延。”方辰道。
程思点点头，随后便是感染至深的说道：“这疫情端的可怕，若一不留意蔓延出去，遭殃的恐怕就是我大苍帝国的百姓，下官自然要兢兢业业，守护好这道防线。”
“那具尸体果真处理干净了？”
“连灰都不剩！”
“好！”
在里面晃了一会儿，
基本所有地方都已经大致看过了。
他是皇子，身份尊贵，想要长时间在此滞留、仔细观察，于情于理，这都是不可能的。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看到了，疫情环境恶劣，还希望程大人多多费心，总之要确保一点：疫情，绝不允许扩散到外面。”
方辰严肃的朝程思说道。
“下官明白。”程思立马弯腰道。
然后，方辰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道：“我记得国库刚给刑部批了十万两黄金，不管是消毒，或是购取药材，还是置办防疫装备等等，应该绰绰有余的了。”
闻言，
程思脸上有些兴奋，有点要“大战疫情”的意思，道：“是，我们定会妥善利用！”
方辰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面纱后，卸下了防护面具，也就没在刑部久留了，和老樊一起出了天牢。
目送着皇子离去。
“记得给那群人喂药，别弄死，但也别让他们好转，小心有人来查。”程思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接着取下面具，看了看天牢里面的情况，脸色冷淡。
——
路上。
“老樊，说说你的想法。”方辰道。
老樊点点头，严肃道：“在正常情况下，只可能有两种结论。”
“第一，是真的疫情突发，而且是一种传染力、杀伤力极大的毒疫。”说完，顿了顿，又道：“第二，则是程思暗中动了手脚，给那群犯人下了某种毒药。”
方辰摇摇头，道：“一定是程思做了手脚。”
说罢，
在老樊疑惑的目光中，方辰缓缓道：“你是在四天前救出纪安，假设真是疫情发作，那也就是说，疫情爆发的时间，最多只有三天。”
老樊点点头，的确如此没错。
“在天牢的时候，我有向程思问过一个问题，那便是：除了纪安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犯人因此死亡。”方辰淡淡道。
这个问题，是在程思说纪安因感染而死之后，方辰询问的。
当时程思的答案是：有，且不少。
“那么问题来了，在两、三天的时间内，疫情真的足矣令武者身亡么？”方辰语气不变。
武者体质远强于普通人群，而天牢重犯，哪位不是武者？
但纪安的消失，导致程思只好也只能说是因为疫情而死，而为了确保不会有人怀疑，他便回答方辰，也有其他人的死亡，以作为掩护。
因此，方辰更偏向于这是程思撒的谎。
老樊点了点头，
随后道：“在历史记录中，确实没有还出现过这么厉害的疫情；对了，除此之外，老奴还有两个细节部分的发现，首先是地上的石灰粉，颜色偏黄，可以判断出是在前几日撒上去的，之后没有进行过更换；其次，是空气中的消毒喷雾，老奴暗中摘过一次面罩，可以判断出是刚刚喷洒的。”
方辰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老樊所说的刚刚喷洒，其实说白了，大致可以这么去理解：是为了应付方辰的检查而喷洒的。
“而且，他们也没有开启天牢内部的通风窗口。”方辰道。
说完笑笑，“所以说，这个程思不简单。”
老樊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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